01
许欢宴僵在了半空中,他马上收回手,讪笑着:“你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
什么暖床不暖床的,从周雪的嘴里说出来,很惊悚好不好?
“我不是小姑娘了。”周雪很认真,“我可以……”
“你可以啥啊可以?”许欢宴转身走到流理台旁,有些懊恼,“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啊?”
周雪愣了一下,想说不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的确不是,许欢宴之前虽然爱玩,但还真是风流不下流,君子风度十级,只是碰到个何泽慧,让人恶心了很久。
周雪不是道德批判大师,更不是老学究,这种事,原本就是发自内心,不害人不害己,自己开心就行。
她甚至觉得许欢宴这样清清楚楚地玩挺好,至少人家没打着恋爱的名义去骗人。
这个社会上多的是那种男人,钱不肯多给,用小恩小惠小体贴钓着女生,每次都打着恋爱的名义,但玩腻了,很快就甩手不认。
说起来,每次都好像很认真,只给个“女朋友”的虚头,实则打着“约炮”的心。
这种人,换“女友”的频率高到吓人,但偏偏就是有层遮羞布可以大摇大摆,这才是伪君子,最恶心,最垃圾的。
许欢宴没听到她的回答,更后悔自己的心急。
“你别有压力,我是有点……”许欢宴转过身,举起手做了个有些无力的手势,“有点想和你处处,像真正的男女朋友一样……”
“像万姿和陆景明一样。”他想了想,加了一句。
果不其然,他看到的是周雪不敢置信睁大了的眼睛,许欢宴苦笑,摊了摊手:“你看,从不认真,最后就是一旦认真,没人信了。”
周雪不是不相信,而是吓傻了,她狐疑地看着他,甚至走过去扯住他来回看,前前后后,仿佛在检查货物一样。
许欢宴被她拨弄得转了一圈,周雪又皱皱鼻子,仔细闻了闻。
她后退一步,“你没喝酒,”她断言,但更困惑了,“但你怎么说醉话呢?”
许欢宴哭笑不得。
02
许欢宴走去客厅,周雪跟过去,他弯腰从沙发上捡起一块白板递给她:“你的嗓子还是要多休息,来,有什么问题直接写,不要多说话。”
这些天,他们就是通过这个交流的,小小的白板,是他们沟通的工具。
周雪直接一个“?”。
许欢宴笑,他倒了两杯水过来,一人一杯,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周雪也坐下。
沙发对着窗外的柏林景色,如今还在上午,不远处的柏林大教堂沐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温暖的金黄。
“其实,我想象中的告白是在那上面的。”许欢宴笑,指了指窗外的柏林大教堂。
那三个极富文艺复兴气息的大圆顶特别明亮,一排排鸽子飞过,蓝天为背景,充满诗意。
许欢宴甚至都想好了,找个好时机登顶,在柏林大教堂的顶楼,可以俯瞰柏林夜色的时候,好好告个白,在星空下,玩一把浪漫。
你看,头顶有银河,脚下有几个世纪历史的大教堂,教堂里有几十个王室成员长眠。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贴近永恒?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一个冲动,把一切提前了。
“我没想过这辈子会有对女人表白的一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煞孤星,一辈子一个人到老的那种。”
许欢宴的笑容和刚才不一样,有些淡,也有些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