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廖成戾努力抬起头,然而腿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白错。
“将军,是我。廖成戾。”
白错走近,蹲下来看清他的面容,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别过头,“月玲珑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南玥的事还不够她操心,把手伸到东凌去了。”
白错扬手。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两个士兵一动手,廖成戾挣扎起来,爬到白错脚边。
“以卓大人的本事都……小的实在是……”
白错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卓全是他埋在东凌最大的一颗棋子,竟也被人给搅了,看来月玲珑送廖成戾给他,是在和他示威了。
“看来这位南玥圣女颇喜管闲事啊。”说着下手到廖成戾的脖子上。
咔哒一声,廖成戾咽了气,尸体被拖走。
巴奈的手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将军喝茶。”
白错擦了擦手,接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死吗?”
“那一定是他做错了事情……”巴奈咽了口口水。
“他为我做事,在东凌潜伏十五载,这些年东凌武林就没少安生过,前些日子,他还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白错口中的大麻烦,就是做不成武林盟主后不听话的徐延,皇甫墨辰派人跟踪徐延被廖成戾发现,索性就解决了徐延。而大部分人都以为他废了武功归隐山林了。
那将军为何还要杀他?巴奈这句话没问出口。
“他若死在东凌,我还念他一份功劳,可他是被敌人送回来的,可保不齐有没有生了异心,这叫防患于未然。”白错自顾自说着。
“既然她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岂有不回礼的道理?”白错眼间划过一抹狠戾之气。
正直白日,西瑾的大营除了巡逻站哨的士兵,却安安静静的。
昨晚连夜升帐,安排好战略部署,白错打算趁今夜入袭南玥大营。
月衍去了凤仪殿的消息传得很快,将军府重新站实了脚跟,没有人再对其指手划脚。
林佩佩这天便出了家门,往新东门长街的脂粉铺子去了,她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那个唐公府的小公子,从那以后她便常来。
路遇两个挎着篮子的妇人,“听说唐公府的孙公子又要回来了。”
“是吗?那小公子眼睛透亮透亮的,我先前瞧见过一回,可俊啦。”
“我今日路过唐公府,见门口又是掸灰又是挂彩的,这两日我可得多让我家闺女出来转转,保不齐就对上眼了呢。”
“唐公府是什么门第,你也敢想?”
两个妇人说笑着走远了。
胭脂铺子里出来的林佩佩眼里也闪着雀跃,“芳菲,我们再去对面的铺子挑几块布料吧。”
“小姐前几日不才做过几身衣服吗?”林佩佩的丫鬟芳菲不解。
林佩佩眼睛眨了眨,“我给二哥挑。”
“二公子才随大军出征,还没那么快回来呢。”
“你这妮子今日怎么这么多话,我先做了,等二哥回来再穿也不打紧。”林佩佩提了提裙摆往前去。
芳菲连忙跟上,打小跟着林佩佩长大,她多少也猜得到林佩佩的心思。
林佩佩接下来几日也总找了由头出来晃悠消磨大半日,每日回去芳菲还要被夫人盘问半天。
林佩佩的母亲杜氏心里便有了盘算,该为女儿说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