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老袁遇刺
赵秉钧退了出去。外面有人问他事情怎么样了,他说了真话:“难过,难过,这真不是人干的,不是人干的啊!”
虽然不是人干的活,但袁世凯有令还得照此办理,赵秉钧这个恶人算是当定了。
看到秦时竹打得这么欢,黎元洪也就地组织了北伐军。在南京的孙中山坐不住了,和黄兴商量后,决定以南京政府的名义组织全国北伐军。以鄂湘为第一军,宁皖为第二军,淮扬为第三军,烟台为第四军,东北为第五军,山陕为第六军。拟取道河南、山东、直隶,会师北京。孙中山想得挺好,但这些军队都不听他,反而只管伸手要钱(秦时竹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弄得南京头疼不已。由于第一军本来是黎元洪组织起来的,孙中山凭借着总统的地位,说编为一军就编为一军,更加引起了湖北方面的不满。革命事业在光明的背后,埋藏着重重危机。
赵秉钧和陆征祥的逼宫比革命军的打击更加让人难以承受,过了好久,隆裕太后才回过神来,有了一丝说话的气力。下午,隆裕并没有叫溥仪到毓庆宫去上学,而是让他接见大臣。
溥仪觉得很奇怪,往常接见王公大臣,总有很多人,你争我吵,有时很有趣,很热闹。可今天,殿里就三个人:太后坐在炕沿上,溥仪坐在太后的身后。炕前的红毡子垫上,则跪着一个粗胖的老头子。老头子满脸泪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溥仪定睛看他,是认得的。这个人是总理大臣。溥仪很纳闷,好长时间,太后和那老头也不说一句话。见太后不住地擦眼泪,那粗胖老头则不住地拧鼻涕,有时那胖老头子就呜呜地哭出声来。
“唉……唉……”溥仪号啕大哭起来。
这是逼宫戏里袁世凯唯一出场的一次,虽没有明确的结果,但局势还是顺着他的思路和希望进行。从宫中出来后他非常得意:让梁士诒在幕后策动各驻外使节联名致电清清帝退位,这一招果然很灵;赵秉钧地戏看样子演得也不错,这一步也走对了。他决定再到外务部去一趟,让胡惟德再和各国联络一下。对隆裕施加压力。
也许是太得意了,谁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马车载着袁世凯出了东华门,刚走过丁字街三义菜馆门口,突然,一颗炸弹从酒店里扔出来,袁世凯的马车驰得飞快,炸弹没有打中,却在后面爆炸了。马车已走到祥宜坊酒店门口。袁世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魂中恢复过来,忽然又听得轰隆两声,一颗没有打中马车,只炸死了袁世凯的卫队管带袁金标以及排长一人,亲兵二人。另一颗炸弹不偏不倚,正好在马车轮下爆炸,马车随即被震翻在地,他也被爆炸的冲击波甩到街道上。这次爆炸又炸死了附近的7个人,但偏偏老袁命大,什么事也没有。他从翻倒的车里爬出来,臃肿地身体此时竟匪夷所思的灵巧,他急忙跃上一匹马,准备加鞭急驰而去,甚至不忘对活着的卫士下令搜捕和还击刺客。袁世凯拣了一条老命!
不到一刻钟,这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以为是满族亲贵下的手。因为他们早就要喊着杀袁世凯而后快。陆征祥发回退位电,尤其是赵秉钧逼宫后,保皇派反应非常激烈,对袁世凯恨之入骨。禁卫军扬言:“只要太后一下逊位懿旨,就立刻围攻袁内阁。”更有人宣称已在袁世凯住处附近的胡同埋设了地雷。袁世凯今天一亲自逼宫,就遇到袭击,理所当然怀疑是满人干的。
但事态出乎意料。当晚,捕得杨禹昌、张培、黄之萌等。却供认是北方革命党“共和会”会员。由于南方革命政府已以大总统相许。袁世凯并没有深究,但他把这件坏事变成了对他有利的好事——他找到了不上朝的绝好地托辞。
第二个好事就是他趁机宣布革命党已经遍布于北京城的谣言。借以恐吓皇族亲贵。革命党的暗杀,使袁世凯放心循入幕后,可以放手逼宫而不必落下篡权的骂名。
1月13日,清廷王公贵族举行秘密会议,讨论清帝退位事宜,争论了半天,奕劻提议接受退位条件被一致否决,反而决定成立宗社党意图对抗革命党。宗社党的成立传到隆裕地耳朵里,她只是愣了愣,也没多说什么,也许,她想的是,就凭这帮年轻亲贵,估计也成不了气候。
老谋深算的善耆回到肃亲王府,把话说与川岛浪速,后者当即把袁世凯策划提出的清帝退位地情况报告了日本政府,恳请本国政府干预中国事务。次日黎明,川岛浪速接到日本驻华公使转来的意见:若清政府愿意割让满蒙,日本就即刻出兵。
也就在这一天,隆格太后下旨召开御前会议,宗室亲贵,满蒙王公都参加了。隆裕太后给大家看了国务员的密奏,各驻外使节的电文,又把袁世凯不能左右形势的危言给大家说了。
铁良说:“无论如何,我们也没有投降革匪的道理。”良弼、桂春等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奕劻道:“太后,我以为袁世凯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革匪猖狂,连袁世凯也差点被炸死,北京城内到处都是乱党,就如一个火药桶,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若不实行共和,恐怕会有李自成进北京之祸。”
“放屁!”良弼恼了,“大清地天下都是你败坏的,你贪财不算,这些年一心护着袁世凯,到现在还替袁世凯摇旗呐喊。好!看看你的袁世凯,他在干什么,他的军队在前方和共和军假打,却假惺惺地说打不过人家,他是想要大清的天下。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地实现了,这都是你——”良弼说着往奕劻身前凑过去,旁边的人连忙把他拉住。
善耆骂:“滚吧,你们现在就到袁世凯那里去。”
“滚!”良弼也怒斥道。
“这是干什么,当着皇上的面。我们满蒙的后人就这样无能吗?”还是良弼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