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瞿绾眉执意要留,她说,无论她是谁,他都是他的父亲,别说是跪,就是磕头,他都受得起。
当初和宁彦成婚的时候,宁家人仗着在朝中为官,明里暗里压制着瞿老爷,连最后的出门礼都免去。
瞿绾眉自然不会再让爹爹受这个委屈。
赵君屹也十分配合,奉完茶后,跟着瞿绾眉叩了三个头。
瞿老爷大惊,站起身道:“这可万万使不得。”
赵君屹抬头谦卑道:“这有何使不得,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父亲,儿跪父,天经地义。”
瞿老爷听到此话,眸中含泪,缓缓抓住一旁瞿绾眉的手,重重放在他的手心:“日后,眉儿便由你照顾了。”
赵君屹握紧瞿绾眉的手,侧头满目柔情地看着她,语气沉稳而坚定:“父亲请放心,往后我定会好好护着眉儿。”
“哪怕豁出命。”
最后几个字一点点撞进瞿绾眉的心,她的手微微一颤,尔后,再次朝瞿老爷磕头:“爹爹。。。。。。。”
瞿老爷生怕再说下去,他就要流下眼泪。
今日是大喜,他不想哭嫁,他要高高兴兴送女儿上花轿。
“好了,吉时已到,眉儿该上轿了。”他将瞿绾眉和赵君屹扶起,脸上再次浮上笑。
“是,爹爹。”瞿绾眉起身,她的鼻子微酸,但是一想到日后父亲都能随自己同住公主府,那抹酸意便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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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屹扶着她同瞿老爷作揖告别后,在一众家仆宾客的簇拥下朝府外走去。
晟帝和谢言芳一同站在人群中看着。
二人脸上都是欣慰的笑。
而二人身后的宁彦却脸黑得厉害,空荡荡的太监服里,身子不停颤抖着。
晟帝回头看向他:“小宁子,阿姊今日这身嫁衣如何?”
宁彦将头埋得低低的,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声。
晟帝扬起唇角一笑:“哦,孤忘了,小宁子不会说话。”
宁彦本就黑青的脸又再一次白的惨白。
他的眸光不小心瞥到了自己身下,一想到那个被谢槐青毁掉的命根子,他便羞愧难当。
等再看到赵君屹背着瞿绾眉出府时,他心一急,险些要迈出一步。
他真想冲到瞿绾眉跟前,告诉她,他错了。
他还想问一问她,如果,如果从头开始,她还会不会选她。
可惜,脚上的痛楚让他渐渐回神。
眼泪十分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来。
他爱过她吗?
这个问题他从未正视过,无论是以前羞辱她时也好,还是后来生出悔意也好,他都未正视过。
他只知道自己离不开她。
或许从他初次见她时,便已动了心。
可是,每每当见到她,他便会自觉抬不起头。
她的一颦一笑,无不都在告诉他,他不过是一个图女人嫁妆的窝囊废。
他的爱,比不上他的自尊心,更比不上他自认为的大好前程。
所以变得一文不值。
随着一声声爆竹声响起,赵君屹背着瞿绾眉来到花轿前。
瞿绾眉在媒婆和玉瑶的搀扶下,缓缓坐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