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这不是我爸妈墓地所在的地方么?”
爷爷跟我说过这事儿,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叫周卫国,墓地在凤鸣山公墓的c区,本来准备明后天,没啥事过去祭拜一下来着——问题是,公墓旁边,怎么会有个山庄?多晦气啊,大半夜的,周天纹又跑到这么一个阴气很重的山庄里作甚?
“走吧。”我说,我反正是不怕鬼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鬼,即便有,我身边有个千年生的胧月,鬼是人变得,胧月是人参变得,鬼见着胧月不害怕就不错了。
按照导航驱车过去,十几分钟后,果然看见了照片里的那个岔路以及路牌,而且还看见了远处路边的那个摄像头,倪坤要往岔路里拐,被我制止。
“别,路很窄,说不定前面也有监控,咱们开车进去有可能提前暴露,走过去吧。”我说。
“好。”
三人下车,进入岔路往前走,隐约能看见岔路的尽头,山脚底下有灯光闪烁,应该就是那个庄园了。
走出大概200米,胧月伸出胳膊拦住了我和倪坤,低声道:“还真有摄像头。”
“多远?”我问,我并不能看见。
“五十米外,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这里没有路灯,我还是看不见。
“方向呢?冲咱们这边的吗?”我又问。
“不是,对着路面的,咱们可以从后面绕过去。”胧月说。
我点头,和倪坤跟着胧月,下了两侧的玉米田,轻手轻脚地从那颗电线杆子背后绕过,走出一段距离,又回到了路面上,前方庄园已经显现出了轮廓,应该是围墙的轮廓,感觉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跟一个小学操场差不多,里面的建筑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等我们走到庄园门口,胧月再次发现了摄像头——这两个摄像头,并没能被沈九卿的系统攻破,因为周天纹进了岔路之后,系统就再没有照片传过来了。
三人避开大门,沿着两米多高的围墙,绕到一个安全的地段,我纵身扒上墙头往里看,果然,周天纹和丧彪的那台黑色奔驰车在院子里,院里只有靠山的方向有一排古典建筑,中间高,两边低,后面似乎还有一排建筑,其他三个方向则都是围墙,院里稀拉拉地种植着一些松树还是柏树,看起来都很有些年头了。
“感觉有点像个道观呢!”我小声说,我家附近山上就有道观,认识他们的建筑风格。
“兴许原来就是个道观。”倪坤抠了一下围墙,捏了捏,有土渣掉落,并不是现代的墙壁。
“道观?”胧月仰望星空,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地儿,我好像来过呢?”
“你看天象呢?”我问。
“不是,回忆嘛……不过当时这个山,也不是叫凤鸣山啊……哎呀呀,年代太久远,想不起来了。”胧月晃了晃脑袋。
“您不是一直在棒槌岭么?怎么会来过这里?”倪坤不解地问。
“又不是只有爷爷把我挖出来过,”胧月笑道,“一百年前吧,大概,我被带来这里救过人。”
“救人……也是那样的么?”我惊讶地问,原来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生?
“女人的啦!”胧月看穿了我的心思,轻笑道,“如果真是这个地方的话,那,它应该还在这里。”
“那个女人?”我问。
“不,把我挖过来的……那个家伙。”
“不是人?”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胧月点头:“我跟你提过这个家伙,兴安妖族的图门卫。”
我快速回忆,兴安妖族五个图门卫,紫貂还在长白山里,后天才会渡劫,海东青居无定所,不知道在哪儿,那头狍子是做买卖的,在哈尔宾,还有个老虎是驯兽师还是马戏团来着,是常春,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那只狐妖?”我问。
胧月点头:“这里应该就是他的道场,原来叫‘紫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