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成把此事过早地揭开,给南大和乔岩带来不少压力。不仅云清市传得满城风雨,全省各地都在疯传。一些后知后觉的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既然南大附中可以在云清市建分校,那就也能在别的地方建。一时间,各地市和县区的一把手,纷纷率队拜访南大,期待也能落户到他们地方。
地方领导热情高涨,把一些省领导甚至上级领导也牵扯进来,都在说情打招呼,就好比打翻的蜜罐子,不知有多少苍蝇蜂拥而至。
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雄关县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因为此事,南大党委副书记赵政仰打来电话,严厉地把乔岩批评了一通,埋怨他把未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给南大带来巨大压力。
眼见事情要黄,乔岩赶忙前往南大赔礼道歉。本来校长钟振华对此事就极不情愿,若不是迫于常务副省长王青峰的压力,也不会同意。逮住机会狠狠批评了乔岩,还说此事再议。
好在校党委书记彭国辅意志坚定,定了的事不能随意改变,安排赵政仰赶紧签订协议,不能再让此事发酵。至于其他地方提出的请求,一律拒绝,暂不考虑。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雄关县是他们的帮扶单位。
敲定了签约时间,乔岩抓紧时间准备。由于市委书记要参加,规格自然提高了格次,参会名单传回南江大学,彭国辅也决定亲自参加。
这是乔岩到任后,第一次举办高规格活动。他格外重视,每天都到雄关一中亲自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领导的车如何停,中午吃啥饭,去哪休息,这些细节都要亲自过问。签约仪式的前一晚,又把所有细节认认真真过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次日,春光明媚,微风和煦。雄关县一中,彩旗招展,气球飘扬,现场气氛格外热烈。活动仪式在上午十点,而学校门口早早围了一大群人,把门口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执勤的交警拉起了警戒线,丝毫阻挡不了百姓的热情,都纷纷赶来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乔岩所有细节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群众会如此高涨。不到八点,学校周边已经聚集了近万人,还有没赶过来的,比元宵节还热闹。足以可见,雄关县百姓对这件事相当认可的。
乔岩乘车从住所出来,还没走到主街新华路就堵了。本来路就狭窄,一下子涌上街头这么多人和车,导致交通完全瘫痪。他赶紧给王兴洲打电话,让公安局立马增派警力维持秩序,不能暴力驱散,要有序引导疏通。
等了十几分钟,车子纹丝未动,乔岩只好下车步行。走到学校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挤到大门口,看到人D主任沈延平、副县长郑春燕和公安局长赵三江在指挥着维持秩序。可群众根本不听,一个劲地往前涌。
“这么好的事情,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就允许你们当领导的参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看?”
“我们也要进去!”
沈延平急得满头大汗,看到乔岩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跑过来道:“乔书记,您可算来了,这这这……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他们压根不听,非要进去,我都喊破喉咙了也不管用。这不,赵局长把局里的人都派过来了,人手依然不够用啊。”
乔岩同样头疼,还是没充分做好准备。群众要一起见证,总不能不让看吧。
赵三江跑上前,扯着嗓子道:“乔书记,怎么办,要不给杨东霖部长打个电话,让武警过来执勤吧,我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啊。”
乔岩没有接茬,脑子快速转动考虑对策。签约台是在行政楼前搭着,方便领导们走到大门口揭牌。如果把人放进来,狭小的空间根本放不下。想了想回头问道:“操场能容纳多少人?”
教育局局长孔志高立马上前道:“乔书记,差不多八千多人,如果内场也算上的话,一两万不成问题。”
“有几个门?”
“正门有一个,侧门有三个。”
乔岩寻思片刻,又问郑春燕:“春燕县长,如果现在把签约台迁到操场还来得及吗?”
郑春燕看看表,急躁地摇摇头道:“怕是来不及,工程量有点大。”
乔岩不假思索道:“不管来不来得及,现在马上组织人力搬到操场主席台前。赵局长,你现在安排人立马在操场拉起警戒线,所有门都打开,组织群众有序进场。沈主任,你给杨东霖部长打电话,让他现在派人过来支援。哪怕签约仪式时间推迟,也得考虑群众的情绪,决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乔岩说完,众人待在原地不动。他急切地道:“赶紧行动啊,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沈延平马上响应,道:“都别愣着了,按乔书记的意见落实,赶紧行动。”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突然喊道:“乔书记,你是我们雄关县的大功臣,是个好书记,我们感谢你!”说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在男子的带动下,其他人也跟着喊叫起来:“乔书记,你是雄关县有史以来最好的书记,谢谢你给雄关县带来了希望……”
听到这些质朴感动的话语,乔岩不由得眼眶发热。他也没想到自己灵光乍现的想法,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赢得这么多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教育确实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乔岩的执着坚持,改变的不是一代人,而是改写雄关县的历史。
乔岩面向群众压了压手道:“老乡们,谢谢大家对我的认可,南大附中雄关分校的落成,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的通力协作,是你们每个人的共同努力。今天这个全县振奋的日子,非常欢迎大家共同见证。现在,恳请大家帮个忙,请你们有序移步到学校操场,我们去那里举行仪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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