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江浙人注重家族观念,乔岩切身体会到这热情,开朗,包容的一大家子。
张寒说,这只是一部分,先过来帮忙准备晚饭,还有没来的,晚上就全赶过来了。他们家族上上下下有五六十人,就这在他们当地不算大家族,还有更夸张的,几百号人。
尽管还在下雨,院子里堆满各种食材,多以肉食和海鲜为主,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帝王蟹之类的,随处丢在地上。角落处还有个打年糕的,说这是过年必吃的美食,一大家子忙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让乔岩及家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热情。亲戚们簇拥着进了宽敞阔气的客厅,招呼着赶紧落座。屁股还没挨着沙发,烟已经递过来了。个个笑容满面,温馨而亲切。
在人群中,乔岩总算找到了张寒的父母亲。衣着打扮极其朴素,而且特别年轻。但比起金安县的农民,保养得特别好。刚才差点把他爷爷奶奶认成父母亲,这一大家子,着实有些眼花缭乱。
尤其是乔菲,进门不到一会儿功夫,手里已经塞满了红包,佳佳沾了她的喜气,照样收了一沓,开心地拿给她爷爷,塞到口袋里让保管好。
乔岩家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即便亲戚登门,都是各怀心事,表现出极强的功利性。要是不给办,气呼呼地就离开了。那像张寒家,展示出来的是浓浓的亲情,一家有喜事,全家都高兴,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当然,不排除张寒和亲戚们经济实力旗鼓相当,但江浙一带这种家族式抱团式发展,是其他地区所不具备的。反观金安县,仇富心理极其严重,你家有钱有权,亲戚自然多,要是一穷二白,穷亲戚都懒得登门,把人性的丑恶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介绍。随后乔菲悄悄补充介绍,才得知这一大家子真心不简单。大伯是搞海鲜生意的,主要出口韩国日本。两个闺女一个在日本经营着海鲜店,一个在南美洲智利当外交官。二伯是做纽扣生意的,供应全国市场,还给几大奢侈品做订单。大儿子在新加坡,二儿子在广西北海。三姑父是搞房地产的,姑娘在英国留学,下午就赶回来。
张寒母亲这边也不简单,大舅专职炒股,身家千万。二姨在美国,姨夫是美国人,初三回国。三姨开着一家制鞋厂,专做拖鞋,市场份额占到全国70%,说不定乔岩家买的拖鞋就是她家生产的。四舅和五姨在法国做餐饮,这次专程赶回来参加张寒的订婚仪式。
还有二大爷,堂叔,堂哥,表舅,表姐……个个其貌不扬,极其低调,做的生意也不起眼,就凭勤劳的双手,顽强的毅力,家家生意如火如荼,人丁兴旺。如此梦幻的家族,让乔岩大开眼界,大为感慨。
张寒带着他们参观了家里。乘坐电梯从二层到七层,一圈看下来,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乔岩真没想到张寒家如此富有,就连乔菲都不知道,说张寒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一直就说是普通的家庭。
乔岩家不是看重物质的家庭,只要对乔菲好,人品不差,有上进心,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自己家就很普通,还奢望嫁什么好人家。就算家里有钱又怎么样,要是对乔菲不好,一切都白搭。
今天,张寒展示了他家的实力,乔岩很高兴,但父亲却一直闷闷不乐,开始脸上有笑容,到后来变得愈发凝重。乔岩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估计看到这家庭,怕乔菲以后受委屈。拉到一边小声宽慰道:“您老高兴点,怎么,舍不得你女儿出嫁了?”
乔建军摇摇头道:“哎!简直不能比啊,张寒不是说他家是普通人家吗,我越看越心惊胆战,怕小菲享不了这份福。小菲也真是的,从来没和我交过实底。”
“哎呀!您胡思乱想什么,人家都订婚了,还怕什么。乔菲也不知道,估计她比您更震惊。行了,高兴点,别让人看出来。”
乔建军点点头道:“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啊。”
乔岩笑着道:“我也听不懂,您反正点头就是。”
一通狂热的寒暄,总算回归了正常。张寒父母把乔岩带到三楼的客厅,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客气地道:“乔岩,让你们全家大老远跑过来,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家里亲戚多,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担待。”
乔岩回敬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挺好。我父母一辈子没出过什么远门,沾了乔菲的光,来你们这里过春节,感觉确实不一样,他们特别开心。”
“那就好。我们想和你商量下订婚的事。按照这边的风俗,比较繁琐。咱们简化一下,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当然,见面礼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准备了十套金器,二十万现金,至于彩礼,不知道你们那边习俗是什么样的,八十八万,你看行吗?”
乔岩赶忙摆手道:“叔叔阿姨,既然说到这事了,那就说说我们家的想法。我们不是卖女儿,只要他俩过得好,就知足了。至于彩礼,我们一分钱都不要。”
“啊?那怎么能行,这个必须有。如果觉得少,我们可以再加。”
乔岩道:“真不是钱的事,心意我们领了。他们不是想在京城买房吗,咱们两家各出一点,共同帮助他们。当然,我们家条件一般,但会竭尽所能提供援助的。”
“哎哟!一码归一码。房子的事不用考虑,我们已经在考虑了,年后就给他们买。你也别争论了,就这么定了。如果你们有什么忌讳的,提前提出来,也好回避。另外,结婚时间我们选了个日子,就定在五一节,他们平时工作忙,回不来,你觉得怎么样?”
乔岩替父母做主了,爽快地道:“行,没问题,我们也抓紧准备,风风光光让乔菲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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