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见状,连忙拦着乔菲,没有把事态扩大化。
由于乔菲的开场白,一顿饭吃的五味杂陈,谁都不在状态。
回到家,乔菲来到乔岩卧室,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道:“哥,对不起啊,今晚我说话太冲了,没顾及你的感受。咱们是亲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虽有磕磕绊绊,但彼此的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按理说,我才回来几天,将来过日子也是你们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我不想看到你以后过得不幸福。当初你和叶婷在一起,也时常吵闹,但我从来不干涉,毕竟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可你和姜甜呢,认识不过大半年,你对她真正了解吗?”
“女人看女人,直觉是很准的。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都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听妈说,你过年的时候,给她家买了不少东西,都很贵重。而且把别人送你的东西,一半都搬到他们家去了。而她呢,过年就拿了几箱奶,两瓶不值钱的酒,仅此而已。”
“当然,我不是说这件事,咱家就算穷,不差她那点,也不在乎,就是说这个理吧。你掏心掏肺为她们家付出,就怕你打了水漂,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尤其是她那个姑姑,还当副县长了,什么素质和水平,心眼比针尖还细,眼光比豆子都短浅,这是你,要我真咽不下这口气。”
见话题说开了,乔岩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看事情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女人可以斤斤计较,据理力争,男人行吗,显得心胸狭窄,小鸡肚肠。尤其在家长里短上,更得胸怀宽广,包容一切。我要去计较,日子还怎么过?”
“乔菲,我知道你是为哥好,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不是和你吹,只要我愿意,有大把的女人愿意嫁给我,先不说我喜不喜欢她们,她们就一定喜欢我吗,人总得图点什么,相貌,家庭,地位,职业等等,最终打败的,还是金钱。”
“我现在已经不奢望爱情了,全都给叶婷了,何况过了那个年龄了,找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会过日子的人足矣。如果再年轻几岁,或许还来得及轰轰烈烈谈一场爱情,一切都来不及了。父母等不及,我也等不了了。你以为真的甘心吗,真不甘心,但又要什么法子呢,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姜甜确实不是最佳人选,最起码她本质不坏,给我的感觉很踏实。就这样吧,我真的不想在这上面费脑筋了,和谁不是过,换做谁都换不来叶婷,明白吗?”
乔岩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让乔菲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哥,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在大城市,你这个年纪正值风华正茂,年富力强,要是在金安过得实在不痛快,和我去京城吧,别干这行了,看着你们都累。”
乔岩苦笑道:“谈何容易呢,如果再早几年,或许还有这样的冲动,现在压根不去想,不现实也无力。我现在退化到什么技能都没有了,废人一个,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啥。你好好发展,等时机合适了,把爸妈接出去享享清福。为了咱俩,他们付出的太多了。”
乔菲眼泪唰地流下来,用手掌快速擦掉,使劲眨动着眼睛,努力一笑道:“放心,哥,我一定会努力奋斗的。我所在的光电技术研究所,已经给解决户口,而且满三年能申购福利房。现在被分到静态磁能研发组,明年可能要到日本学习一年。”
“张寒上次创业失败了,他听从我的意见入职了一家知名外企,做产品研发,年薪八十万,年底还有奖金,同样有出国交流的机会。我们都十分努力在京城站稳脚跟,一定会让咱家过上好日子的。”
乔菲所说,乔岩如同听天书一般,完全听不懂。不过,听到他俩都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十分欣慰。他和妹妹已经拉开了很大差距,对方已经跻身国家层面的高精尖科研人员,而他却在金字塔的最底层,为了所谓的梦想默默奋斗。
出身在同样的家庭,接受同样的教育,人和人的差距咋就如此之大呢。后天努力是一方面,自带的天赋从出生那刻起就决定了命运。
正寻思着,手机响了。乔岩看到是白雪的,乔菲似笑非笑地站起来道:“你呀,钻进女人堆里出不来了。接吧,还等什么呢,我去爸妈说会话,后天就走了。”
乔菲走后,乔岩接了起来。白雪声音低沉地道:“现在忙吗,我有求于你。”
乔岩忙活了一天,倒忘了新来的县委书记去宣传部调研这茬事了,起身走到阳台道:“不忙,我去找你?”
“行,我在办公室呢。”
乔岩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一夜未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早就累得浑身酸痛了,本想早点休息,但从白雪简单的话语中,能听出背后的分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急匆匆下了楼。
刚出了门,乔菲捂着嘴巴偷乐起来,父母亲见状投来疑惑的眼光,她努了努嘴道:“我哥,哎!不说了,一天应付那么多女的,真佩服他。”
乔岩来到县委大楼,看到宣传部所在的楼层灯火通明,意识到今天调研不简单。上楼进了走廊,宣传部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一点都不惊奇,反而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来到办公室,只见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到白雪一脸憔悴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沓资料蹙眉翻看着,旁边还有一桶冒着热气的方便面。
敲门进去,白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往后一靠道:“你可算来了,救救我吧。”
说着,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道:“这是今天曹书记调研时的讲话,我让人录音整理出来了,你先看看,一会儿咱们再讨论,给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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