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你就让棠儿去吧,棠儿保证不会让人发现的。”穆雨棠此时正举着三根青葱似的手指,一张小脸上尽是恳求的模样。
“胡闹,那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小丫头胡来。”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女儿,凌氏的心又软了下来。她顿了顿,脸色稍缓道。“你一个姑娘家,到时候让人家知道你与那么多男子接触,还嫁不嫁人了”
苦口婆心的劝着,但是从穆雨棠的面色中可以看出,她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怎么不嫁?不是有那个荣王府的四公子吗?您老不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怎么倒把自己念叨忘了?”穆雨棠斟了杯茶,浅笑着递给凌氏。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羞。”笑骂着,凌氏接过茶。
“哎呀外祖母,棠儿答应你,一将表兄送下,我马上就乘马车回来。绝对不多耽搁,您看我都多长时间没有外出了,脑袋上都要长菌子了”穆雨棠一边说着,一边乖巧的上前帮凌氏垂着腿。
“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去是去,但是要带上帏帽。”总归是大家闺秀,还是注意些好。
“知道了,外祖母。棠儿保证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让外人看到。”穆雨棠的脸上已经长开了几分,身材也抽条了不少。女孩子本来就发育的早,此时的已经隐隐有少女的风采。
此时想到明日可以出门放风,不禁垂眸浅笑。唇红齿白,梨涡微现的模样,把一旁执扇的丫鬟都看的都呆愣了好一会儿。
他刚刚又将原书中的剧情捋顺了一遍,既然薛氏亡故,闵应与穆雨棠的婚约订下,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他的外祖父被贬谪,他娘周氏在那一年亡故。
如果他所料不差,这有动机出手的,首当其冲就是栗侧妃。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实则手段毒辣果决,从当年那件事后,钱嬷嬷畏罪自杀就可以看出。
不是闵应贬低她,就凭钱嬷嬷那样的人,她绝对不会自杀谢罪。
一路思量着,闵应走了神,与迎面走来的丫鬟撞在一起。两人并没有摔倒磕碰,只是那丫鬟手上的托盘里还放着几件衣服,此时尽数蒙在了闵应的头上。
这衣服怎么一股怪味儿?闵应将头上蒙着的一件扯开,是件小孩衣裳,但看那衣裳的布料,和袖口领口的磨损,不像是荣王府的孩子穿的。
“奴婢该死,冲撞了四公子”说着,那丫鬟就吓得跪在了地上,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
看她这样,闵应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事他也有错,刚刚走神了。
“好了,你起来吧,乐湛我们走”
闵应将手上的衣裳递给了那丫鬟,但那丫鬟伸手去接的时候,迟疑了许久。最后只用两根手指接过,这要搁在平时,主子递给下人东西,下人这样做,是极不恭敬的。
这丫鬟怎么回事?
闵应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头,但是又说不上来。
回到周氏的院子,出奇的,她没在翻看与薛氏以前的信件。眼神中多了几分鲜活。
“娘,我回来了”闵应由着巧玲帮她将外面套着的大衣裳脱掉,顿时身上轻快了不少。
巧玲抱着闵应的衣裳,抖了抖上面的浮尘。公子今日是上哪儿玩去了,弄的身上这样腌臜。
“最近几日怎么回来的晚了可是学的不好,被先生留堂了?”
周氏也知道自己这几日有些忽略闵应,刚刚她听了李嬷嬷的劝慰,明白自己不能一味的沉迷于冰岚的死了,她们之间,以前隔着世俗,如今隔着生死。人,得朝前看。
“没有,是应儿想要多学点东西,就在怡然院多留了会儿”闵应看周氏的脸色好了些,心也放下了许多。
虽然他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投的胎,但是他对周氏,还是满腹的孺慕之情。这可能就是血脉亲情的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