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乙都离席了,蔡祭酒作为国子监第一人,自然也不好留在桌上继续大吃大喝。
蔡祭酒一跟着,何胜这个司业便也随着一道前往。
“少他娘的在这儿废话!麻利儿地赶紧给爷让开,今儿个我们还就在你这儿吃定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凶巴巴地对掌柜的说道。
“这位爷,真的不是小人有意推托,刚才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您了,今日此地被宝成郡主包场了,您还请移步别家,实在是对不住了。
赶明儿,明个儿您来,小人一定好好款待!”掌柜的赔着笑脸应付道。
“少他妈的跟我来这套!
宝成郡主怎么了?
宝成郡主还能不让人吃饭了?
爷我今儿还就非进去不可了,你能把爷怎么着?”
大汉说着,一把推开了掌柜的,就要硬往里闯。
掌柜的岁数也不小了,被他这狠狠一推,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可他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赶忙喊店里的伙计拦人:“快拦着点,可千万别冲撞了宝成郡主!”
若是那一位在他这儿出了什么闪失,他们全家老小可都不够赔的!
在场的也没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伙计们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丝毫不敢怠慢,说什么也得把人拦住了。
但他们是做买卖的,从来都是笑脸相迎,没有无缘无故对着客人动手的道理,被客人推搡了也只能硬扛着,并不敢还手。
也就是这个当口,苏天乙从楼上下来了。
鹤舞、鹤唳一见这情况,立马将人护在了身后。
对面的大汉显然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本主,也是一愣,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了火似的,整个人都好像矮了一截儿,显然是害怕了。
苏天乙看他似乎有点眼熟,可若是身份与她相当,她不可能不认得。
瞧这明显狗仗人势的做派,必定只是个小喽啰。
“怎么?方才不是声如洪钟生怕事情闹不大吗?这会儿为何连个声儿都不出了?”苏天乙闲闲地问道。
“小的见过……见过郡,郡,郡,郡主。”大汉赶忙行了个大礼,话都说不利索了。
“新鲜了,方才说话还流畅得很呢,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成了结巴了?”苏天乙下巴微微扬起,看着他道,“你是哪家的狗奴才,奉了谁的令在此吠叫想给本官添堵?”
“回……回…回郡主……”大汉磕磕巴巴的,舌头却完全不听使唤。
苏天乙没耐心等他说完,直接一挥手,道:“别耽误功夫了,把你家主子请出来吧。”
大汉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去,苏天乙冲鹤舞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几步就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大汉便引着一人出现在了广德楼门前。
苏天乙一见来人,不由得笑了,她当是谁呢,原来是咏安郡主。
咏安郡主老远就看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大大咧咧地站在广德楼大门口。
今日是大朝会,苏天乙为表郑重,穿的乃是朝服。
不同于紫色素袍的官服,朝服就华丽了不少。
紫色的蟒袍气派非常,形制几乎赶上了皇子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