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到底顾忌身份形象,便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放开我……”
这行人也不想引来多的关注。
便这才松了手,只将李妧夹在中间带下去。等下了楼,旁人见了也未起疑,以为是哪家小姐私自出门,被逮回去了。
而这时,李妧方才看清,他们腰间有一块腰牌来回晃动。
上书一个字——“禁”。
禁什么?
禁宫?
禁宫卫?
李妧一身冷汗,浑身酸软,脑子里更如浆糊一般,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浑噩地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
她上一回来过。
她抬头,望着门匾。
……西暖阁。
上回她同祖父,在这里见了圣驾。那这回呢?
带她来的,是皇上的人?
李妧怕死,也怕真嫁了柳开宏。
她眼底渐渐涌起一点亮光,还有机会的……是吧?
她强自镇定下来,然后被送进了西暖阁中。
西暖阁中坐着一位华服少年,他坐在那张檀木案前,身上散发着淡淡药味。今日没有帘帐,也没有祖父在侧。
李妧终于敢于抬起了头。
她贪婪又羞怯地看向了座上的人。
她终于得见了他的全貌。
乌发黑瞳,眉飞入鬓。
真真俊美,十个萧光和也不及他。
可他却面容阴沉,眉眼凶戾。
他看着她,问:“你道杨姑娘与孟泓关系亲近?嗯?”
李妧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她怕他。她这一刻方才知晓,这位新帝,原是这等可怕人物。面容俊美如神祗,可也神情凶戾如修罗。她低低地喘了一声,娇弱又带惧色。
他似乎并未要从她口中得出一个确切答案。
他更未将她的美丽容貌与娇弱姿态看在眼里。
他又问:“你知晓何为扒皮吗?”
遥隔数里外。
杨幺儿端坐包厢内,扒掉了酱鸭外头那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