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阿义”又端着两盘菜去了隔壁邻家。
“我听说昨天晚上村里出大事了?”
“是啊,锦衣卫的那两个院子,人差不多被杀光了,只跑了一个。”
“谁那么大胆子啊,再说锦衣卫那么多人,个个身手不凡。”
“不知道啊,一定是来了高人了。”
“然后呢?”
“你没在吗?来了一队官兵,全村搜查啊,你那屋也搜了啊。”
“我一大早就出门砍柴了,然后进镇里去卖。搜出了什么吗?”
“没有,那个四十多岁的头头也回来了,又带来了十几个锦衣卫。”
“官兵呢?”
“官兵好像出村去了,我看见他们埋伏在村外。”
回到农舍,漂亮的农妇已经把破旧的被褥换成了丝被。
小春初樱借口说要体验乡村生活,非要跟了来。
“可这个‘阿义’是个光棍啊,从哪儿捡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海螺姑娘不行啊?”
“锦衣卫冲进来搜查怎么办?”
“海螺姑娘会迷倒他们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海螺姑娘还在酣睡,樵夫“阿义”就佝偻着出了村。
当值的锦衣卫并没有太在意,每天这个时候,村里都会有十几个樵夫出村,上山砍柴。
“阿义”不必担心海螺姑娘的安全,就算藤原宗纲亲自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青山绿水间,“阿义”哼着“挖呀挖”,沿着蜿蜒的山路,进了灵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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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楼的晨钟在苍烟雾霭中回响。
杂役和行者开始洒扫禅院,数百僧众聚集在大雄宝殿里开始诵经。
洒扫的行者没有注意到他们中多了一个人,山路上那个佝偻的“阿义”已经消失不见了。
行者是指在寺院中服杂役的还没有正式剃度的出家修行者,有的行者会成为方丈的侍者。
这个洒扫行者扛着长长的扫把到处溜达,大雄宝殿、天王殿、地藏王殿、罗汉堂、藏经楼、佛堂、往生堂,最后停在了灵泉湖边的一座不起眼的禅房前。
早课时间,所有的殿堂和禅房都有诵经声和木鱼声,唯独这间禅房悄无声息。
里面不可能没人,因为有袅袅香烟飘出。
昨天晚上张哲翰想了一夜,接下来到底一个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