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放在前肢,按在光滑的地面上。
吃力地向前爬行,并打量着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是个2室1厅的房间,由4个镶嵌着玻璃的木门连接。
紧挨着自己卧室的房门,就是厕所。
客厅也只有几平方米,还不及他先前住的山洞地方大。
客厅里摆放着桌子,上面是还没有收拾的剩饭剩菜。
黑睿闻了闻,对于没有血腥的食物,他现在一点好感都没有。
在北极待了太久了,每次死亡后都会重新来过,前前后后总共有200多年的时间……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梦境的记忆开始减退……
一段一段幻灯片,从记忆深处里突兀跳出,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入脑海之中。
黑睿捂着头,看似很痛苦。
父亲、母亲、张浩轩、王可欣、李木子、范思琪、亲戚、同学……
他想起了一个少年,家庭并不富裕,却很乖巧。
有一天悲剧发生,学习成绩从好变差,喜欢的女孩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也从开朗逐渐变得沉默。
走路时,眼睛会不自主的看向地面,不敢与陌生人对视。
拍照时,总喜欢站在角落。
不会去穿鲜艳的衣服,永远都是灰和黑,这样人多的时候,就不会显得那么扎眼。
晚上一个人听歌的时候,看着压抑的评论,会默默的流眼泪。
差了0。5分考上大学,做了一个梦……
黑睿觉得记忆中那个人好熟悉,两个世界的记忆开始融合,最后冲撞扭脚在一起,脑子像浆糊一般浑浊。
他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用生涩的脚步走到厕所镜子前。
直到只差一点点,鼻子就能撞到镜子才停。
黑睿没有管刚才磕绊造成的伤口,而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了毛发。
又把手拿开,身体轻微后仰。
隔了一段距离去看,手不再粗糙,也没有了利爪。
黑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想开口说些什么,嗓子却沙哑的难受。
是北极熊的肌肉记忆,让他还不习惯人类的声带。
他有些无力地瘫坐到地上,虚弱的身体一点点的向后蹭,最终把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低着头,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
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人类的记忆终于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