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袭浅蓝色的衣裳被缓缓展开的一瞬,韩氏站定于原地,一双眸子被震撼到,紧接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夫人,您看这衣裳,简直漂亮的犹如天上的仙女穿的仙衣一样,简直是太美了!”
春桃手轻举捧着衣掌,眼神有些激动地望向夫人的方向,却是下一瞬,突然脸色惊变,“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秦时月听到春桃的惊呼,急忙侧转首看向娘亲,见娘亲一双眸子震惊下的惊慌,以及此时娘亲身体似是控制不住地在打颤,吓的秦时月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秦时月伸手抚向娘的双肩,紧张地看向娘,同时立即吩咐一声绿草,“绿草,快去请大夫来!”
“不,不用月儿,娘身体没事,没事!”
韩氏努力深吸一口气,摆手示意女儿自己不需要请大夫,而是伸手指向春桃手里一直举捧着的衣裳,声音有些打颤地道,“月儿,那身衣裳可是景王殿下送来的?”
“是的,娘,这衣裳是北堂墨送来给女儿的,并要女儿今晚参加宫宴时穿上它!”秦时月轻点头,搀扶着娘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命了冰煞去倒一盏茶水给娘亲。
韩氏却在听到女儿后面的话时,身体又是狠狠一颤,侧仰头,有些紧张地看向女儿急道,“月儿,你说景王殿下让你穿这身衣裳参加宫宴?”
秦时月忽然从娘亲一直追问那套衣裳的语气中,得出,娘亲此时变得异常,肯定与这件衣裳有关。
“娘,这件衣裳可是有问题?”秦时月指着对面那件衣裳,看向娘亲疑问道。
韩氏听到女儿的疑问,一双眸子颤了颤紧接双唇紧抿着,半晌才点点头,却忽地又摇摇头。
秦时月不由被娘亲点头又摇头的动作,给弄的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娘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此时,听到有人敲院门的声音。
秦时月示意冰煞出去看看是谁,随后转看向娘亲正要出声再次询问,却在这时,忽然见娘亲蓦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急摇头道,“月儿,你今晚不要穿上它去参加宫宴好不好?”
闻声,秦时月一愣,“娘,为何?这衣裳有什么问题吗?”
从娘亲紧张的眼神中,秦时月看出娘亲对这件衣裳,心有忌惮的非常厉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的秦时月,不由也是一急。
这套衣裳,现在根本不是她所能决定可不可以穿的,而是北堂墨那个混蛋强制命令,外加威胁她必须穿的。
所以,她必须弄明白为何娘亲,会对这件明明非常令人惊艳的衣裳,生出似是很恐惧的表情来。
此时冰煞从外面走进来,向秦时月回禀,“主子,是将军命人过来催促,让主子尽快收拾,该出发进宫了!”
“知道了,你去告诉一声,就说我很快收拾妥当!”秦时月随及命令冰煞一声,后急看向娘亲,“娘,父亲命人来催女儿了,女儿现在没太多时间了,您有什么事可以尽快告诉女儿吗?”
韩氏一听到夫君命人来催女儿,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拉握着女儿的手,拽着女儿走向那件衣裳,突然沉声命令向春桃和绿草,“你们两上暂先退下,我有话跟时月说,出去时把门带上!”。
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被夫人突然的沉声命令吓了一跳,两人从未有见过夫人这般严肃过。两个小婢子看一眼冲她们示意点头的郡主,立即将衣裳放回到箱子里,急急退了出去。
见两个小婢子退出去,并将房门带上后,韩氏突然拉着女儿看向箱子里的衣裳,语气有些激动道,“月儿,你可知这身衣裳,在咱们整个皇都城里,有谁穿过这犹如仙衣的衣裳?”
“娘,您说这件衣裳之前有人穿过?”秦时月闻声一惊,却是很快在心里狠狠骂了北堂墨一声,“混蛋男人,竟然拿别人穿过的衣裳给她穿!”
可是紧接下来,娘亲的话,让秦时月知道自己刚才理解错了。
“不,月儿,你这身衣裳肯定是新做的,定是没有人试穿过!”韩氏看向女儿,突然退后一步,与女儿拉开段距离,上下打量着女儿,突然喃喃出声,“果然身段有几分相似,看来是比照着原来的衣裳重新做的!”
听着娘亲喃喃的话语,秦时月更加疑惑不解了,但却从娘的话语中不难听说,娘亲之前一定见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于是秦时月看向娘亲询问道,“娘,这件衣裳,你之前可是曾见过一模一样的?”
“见过,还是在宫宴上!”
韩氏突然盯着箱子里的衣裳,幽幽出声,仿似回到当时宫宴的场景,缓缓讲道,“当时娘亲还未有嫁给你父亲,还是闺阁里的大小姐,也是随父亲一起进宫参加宫宴。那晚,娘亲在你外祖母的亲手打扮下,非常的漂亮,而且也很自信,相信自己会成为所有闺阁小姐中最漂亮的一个!”。
秦时月仔细听着娘亲讲着,看着眼前依旧美丽的娘亲,不难想像出,当时的娘亲一定非常的美艳。
紧接听韩氏接着道,“可是当宫宴即将开始,随着当今圣上一起缓缓从大殿外走进来的梅妃出现时,娘亲只远远地望一眼梅妃,便自惭形秽不已。”
韩氏痴望着箱子里的衣裳,目光痴赞出声,“那是何等美丽的女人啊,美的如不似凡间的人儿,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她当时穿着一件纯白衣的棉裙,裙子上绣着精美的梅花朵朵,就犹如她的人一样,高贵圣洁纯美,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即便是个女人,都要被她的美丽所赞叹不已!”
久久半晌后,韩氏才从回忆里走出来,看向女儿,再看一眼箱子里的衣裳,清楚的告诉女儿道,“月儿,这套衣裳与当年梅妃所穿的那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而当时那套衣裳,也是她在世时最忠爱的一套衣裙。因为那套衣裳,是当今皇上请了宫里最手巧的绣娘所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堪称细致到令人惊叹。”
说到这里,韩氏明显有些紧张地拉着女儿的手道,“月儿,娘亲不知道景王殿下为何要送你这套衣裳,可是今晚的宫宴,你万不可穿上它啊!”
她隐隐的觉得,景王殿下要女儿穿这套衣裳参加宫宴,绝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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