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小人得志般张狂:“既然如此,你还不主动把我搞定?不然哪天我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你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吧。说真的,你以后对我好点儿。小心我生气,我生气了就挽别的男人的手,气死你。”
言格眼瞳深了一度,说:“你不会。”
“……”
她笑容敛了,有几秒没作声。
夜里很安静,外边有鸟儿啾啾地叫,里面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
“是,我不会。”
声音里没了轻松,透着极淡的委屈。
“你就是知道我不会,知道我对你死心塌地,所以才对我无所谓。”
她一扭身子,别过头去了。
言格微怔,有点儿恼自己。她好不容易撇开HK的烦心事回到深城,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点儿,他又惹她了……
“甄意,”他关掉水龙头,轻轻地说,“我没有觉得无所谓。”
她不听,耷拉着头,很沮丧。
言格没想自己一句话就让她兴致全败,顿时有些无措,想起她说自己无趣。
他碰碰她的手背:“甄意,我没有。你不要生气。”
她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已经生气了。”
一听她呜咽的声音,他愈发不知所措,心里很紧张,可嘴上只会笨拙地重复:“甄意,你别生气。”
“那你亲我一下。”她大发慈悲地松口。
言格脸微红,思考了一秒,终究缓缓倾身,偏着头,凑近她,很轻很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柔柔的,软软的,呼吸很温热。
甄意心在颤,美好而微妙,嘴上却不饶他:“我说的是深吻。”
言格一愣,脸上的红色爬上了耳朵。
这时,宁静的园林里传来暮鼓声,一声一声,在暮霭中浓重而绵长,仿佛从远古传来。
“这是什么?”
“晚餐时间。”
“那我们快走吧。”虽然很想亲他,可第一次在婆家吃饭,要给家人留下好印象。
言格“嗯”一声,片刻前紧张砰砰的心跳平息下去。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嗯,此刻的心情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出了门,绕上长廊,夜晚的风从篱笆上吹来,带着金银花的淡香,清冽而纯净。
甄意说:“言格,你欠我一个深吻,记好啦!”
“……嗯。”他沉默一会儿,问,“甄意。”
“嗯?”
“刚才你其实没有生气吧。”
“哈哈。反正你欠我一个深吻。”
转眼见他的庭院一角有座小塔楼,屋檐的辟邪风铃在风里叮叮作响,阁楼上亮着灯。
“那里是什么?”
“放旧物的。”他简短地说,见她还在张望,拉一下她的手臂,“快走吧。”把她推去前边,自己却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上边的阁楼。
在夜里,那样明亮,像太阳。
他的太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