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水贼从来没有遭遇过和骑兵的战争,尤其是以勇猛著称的西军骑兵,在西军骑兵强大威慑下,贼军不战而溃,他们在原野里四散奔逃,西军骑兵毫不犹豫地追杀劈砍。
实在跑不过战马,贼军士兵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饶命,但依旧没有用,陈庆下达了杀绝令,不接受投降,跪地投降的贼兵依旧被骑兵劈掉了脑袋。
两个时辰后,原野上平静下来,一万贼军几乎被斩杀殆尽,主将黄潜和十几将领骑着战马,才侥幸逃过一劫,另外还有攻入城的一千人因为投降了城内宋军也得以幸存。
可就算这样,他们依旧难逃一死,陈庆用一种仪式性的方式,将他们全部处决。
全县近万百姓都来到城墙上,注视着城外的一幕,一千多名贼军双手被反绑,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旁边站着手握战刀的士兵。
华容知县杨光心中有些不忍,向陈庆抱拳道:“他们既然已经投降,将军为何不放他们回乡为农,反而将他们斩杀,那以后谁还会投降?”
陈庆淡淡道:“我从来不指望敌军在战场上投降,既然选择了当水贼这条路,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如果投降就可以活命回家,那当水贼就没有代价了,我要让所有人明白,委身当贼,只有死路一条。”
“可如果他们是被迫从贼怎么办?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庆注视着知县道:“县君觉得他们没有机会?不!他们机会多的是,抱根木头跳入水中就可以回家了,他们之所以不逃,就是发现当水贼有利可图,可以残害无辜百姓抢夺财物,可以肆意凌辱妇女不受律法惩处。
如果对他们宽容,那些被他们害死的无辜百姓,那些被他们凌辱的姐妹,谁又给他们一个交代?
如果我今天没有及时赶到,县君还会有机会在我面前替他们开脱吗?县君的妻女又会是什么命运,这些县君想过吗?”
知县杨光一时哑口无言,大将赵平在旁边低声道:“陈都统其实说得有道理,这些投降的贼军就是最先冲进城的,他们往往就是最狠毒的贼人,他们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先冲进城就能占领大户人家,抢掠更多的财物。”
知县杨光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是想甄别一下,罪大恶极者杀,罪小者用别的方式处罚,没有犯罪者可以释放,仅此而已。”
“不用了!”
陈庆断然拒绝,“战场就是他们的审判,我的刀只管对错,不管公平,传令,斩!”
“呜——”号角声吹响,宋军士兵手起刀落,一千多颗人头落地,城头上百姓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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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随即下令,将一万一千名贼军人头在洞庭湖边搭建一座京观,以震慑杨幺的贼军,这就意味着陈庆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进入洞庭湖平乱。
短短十天时间,发生在华容县的残酷杀戮便传遍了整个湖区,不仅是数万水贼深感震撼,就连普通百姓也意识到,这次朝廷派来的军队非同寻常,人魔陈庆的绰号很快便传遍了贼军军营和各个州府县城的大街小巷。
一些人欢欣鼓舞,但一些人也忧心忡忡,他们不知道,这位西军第一悍将将给洞庭湖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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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的老巢位于洞庭湖君山,他的数万军队实际上是一种合伙制,由大大小小数十支水贼参与合并而成,一方面是杨幺实力强大,如果不依附他就会被吞并,一些水贼不得不前来依附他。
另一方面是杨幺几次大败前来剿匪的宋军,缴获了大量粮食兵甲,加上他在长江上和洞庭湖周边的劫掠,财力相当雄厚,跟随他能吃香喝辣,所以也有很多水贼自愿依附他。
当然,这些水贼头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条件,不愿放弃自己的部下,杨幺也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允许他们各自结寨,在君山内形成了七十二军寨,杨幺自称大圣天王,受到手下各军的拥戴。
这两年,杨幺军队发展得十分迅猛,除了岳州因为王彦的镇守,占不了多少便宜,之前占领的华容、安乡两县又被王彦军队夺走,进攻巴陵县还遭遇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