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人多,闹腾起来不太好看。
后院如今搭起了棚子,把茶桌搬了过去,算是个招待客人的地方。
潘老五坐在桌边,仍旧是气鼓鼓的样子。
“说一说呗,到底什么情况?”周春明从容不迫,“你应该还在是实习期,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人家怎么会开除你?”
霎时,潘老五低垂着脑袋,吓得不敢吭声。
很明显,他被开除是真的,想来讨回那笔钱,也是真的。
就是没料到,周春明这么难对付,压根就不好拿捏。
瞧见对方这副模样,周春明更淡定了。
先是不紧不慢的,沏了一壶茶,招呼他和辛志强一起品尝。
可能是天热口渴,潘老五本来不想喝,但是也忍不住,喝了一小杯。
这个时候,周春明又说道:“潘老五,咱们得讲道理对吧。”
“你招工进了省城棉纺厂,当上了国营单位的工人,咱们的交易,就已经达成。”
“至于你进了厂里以后,不守规矩,犯了事儿,被厂里开除,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能赖到我身上。”
“具体是什么原因,如果你不肯说,我可以发电报给钱绍武问他。”
听到这里,潘老五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了。
因为周春明说得有理有据。
确实是那么回事。
被厂里开除,还真是他个人的原因。
沉默了半晌,潘老五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
在乡下的时候,潘老五就养成酗酒的了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整两盅。
有时候,喝的是县里酒厂出品的白酒。有时候,喝的是公社酿的玉米酒。实在没钱了,就喝自家用野葡萄酿的果酒。
等到发了工资,他更是要喝过瘾为止。
这样一来,第二天上班就难免迟到。
上班才一个月,他就迟到了三、四次,被车间主任叫去批评。
可能对方的态度比较严厉,潘老五又年轻气盛,压根就不能忍,抡起拳头跟这位主任干起架来。
实习期就这么嚣张,敢打上级领导,棉纺厂人事科也没惯着他,当即就把潘老五给开除了。
回到河集公社以后。
潘老五感觉很没面子,又不愿面对那几个哥哥,所以把心一横,就跑来找周春明讨钱。
听到对方诉苦,周春明乐了。
他问道:“那你现在有啥想法?”
潘老五摇头:“能有啥想法,家里兄弟多,责任田都不够种,我没兴趣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