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竟然还讲这些礼数。
这不是存心让人着急吗?
就连玉楼也在那里提醒,军医这才恍惚的一拍脑袋:“年纪大,忘性也就大了。”
说完,这才慢吞吞的过来,摸住了她的脉搏。
“不知太子妃如何?”南暄意着急道。
军医仔细探听了一会儿,又换了只手,尔后才慢吞吞的摆手:“无妨无妨,这是喜事。”
“内子疼得在床上打滚,算什么喜事?”南暄意沉声问道,眸子已然黑沉下来。
军医依旧笑呵呵的:“太子妃不过是动了胎气罢了。”
“还未恭祝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不过太子妃脉象弱,身子骨有些差,再加上这儿着实不是一个养胎的好地儿,为了太子妃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殿下还需尽快的送太子妃回京城才是。”
“至于其他,小人才疏学浅,实在是瞧不出。”
南暄意握着姜曦禾的手一颤,咬咬牙:“若是落胎如何?”
落胎这词一出,不但军医,就是其余人也全部被他的话给惊到。
“孩子。”细弱的声音传来,南暄意也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搭着的手正慢慢收紧,“不行。”
为人医者,军医自然是要劝着留下这一孩子的,何况这孩子还不是普通人家的,而是皇家的嫡子啊。
如何能落?
可当他看见南暄意一脸的痛苦时,只能琢磨着换了另一说辞:“太子妃身子差,若是落胎,恐会随着腹中的孩儿一同去了。”
南暄意的眉头死死地拧着,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无边的地狱中一般。
整个屋子里,所有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的,生怕惹怒了这位主子。
唯有一人……
军医刚刚已经给她扎了几针,止住了痛意。
姜曦禾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便接着南暄意的力道,坐了起来,靠在他的怀中,虚弱的笑道:“我们的孩子,你不期待吗?”
南暄意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可还记得聂先生在你出谷时的叮嘱。”
“记得,可那又如何?你是储君,当年会是皇帝,你不可能没有子嗣的,殿下这是我们都无法逾越的。”姜曦禾说着,便长舒了一口气,手指攀上了他的衣领,慢慢的抚摸着,“相信我一次,好吗?”
南暄意捉住了她的手:“若这个皇位要用你的命来赌,我情愿放弃这一切,随你远走天涯。”
“曦禾,你不知道,你对而言,就是全部,就是人生,没了你,我就算是坐拥天下又如何,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南暄意偏头吻上了她的眉心,“曦禾,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当初争储君之位是为了你,将来争夺皇位还是为了你。
前生,我坐拥锦绣万里河山,被天下景仰,那又如何?
今世,我抛下所有富贵荣华,只愿换你,常伴在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