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聂先生,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肯明说了?”刹那间,姜曦禾整个人气场蓦然一变,那冰冷的目光,好似在能在瞬间,将他打进地狱一般,叫人遍体生寒。
聂言也没有想过,没了记忆的人,气势还是能如从前一般。
凌厉的叫人畏惧。
“我若给你说了,你要如何?回去吗?那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回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聂言叹了一口气,语气倏然变柔,“你先安心养伤吧,等你伤好之后,去留你随意。”
姜曦禾暗暗地握紧了拳头:“那最后一件事,我的夫君,是不是姓楚?”
“是,也不是。”
“何意?”
“事情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不过你真正的夫君的确不姓楚,但是顶着你名字的夫君,的的确确姓楚。”
姜曦禾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莫不是,桃代李僵?”
“姑娘就算是失了记忆,还是和之前一般,聪慧非常。”聂言不动声色的赞美了一句。
姜曦禾垂眸笑而不语。
“老朽也不瞒姑娘了,以前姑娘的身子都是由老朽亲手调理的,这次姑娘上了山,老朽必当倾尽全力,为姑娘调理身子。”
“果然认识我啊。”姜曦禾噗嗤的一下就笑出了声,“见了你,我更好奇我到底是谁了?”
“竟然能请动回春谷的谷主,恐怕已经不是一般的权贵之家了吧。”
聂言神色不改:“姑娘不必再套我的话,所有的一切还是由姑娘自己想起来比较好。”
“还请姑娘将手给老朽探探脉吧。”
半个时辰后,聂言从屋子中。
延陵禹见了,立马就恭敬地走到了聂言的身边:“不知那位姑娘如何?”
“有些棘手。”聂言神色凝重,“她的底子本来就不算好,如今被人灌了那一味药,身子就更差了,那人恐怕是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她好了。”
雪初晴在一旁听见之后,眨了眨眼:“可是师傅,既然你说的这般严重,摆明了灌她那味药的是她的敌人啊,既然如此,那肯定不会想她好过的。”
谁知聂言听了,只是摇头:“你们啊,终究还未涉世,不明白啊,这人世险恶。”
“师傅?”延陵禹也太明白的唤了一声。
聂言抬头拍了拍他的肩:“若真是敌人,或许会是个皆大欢喜的事。”
“如果不是敌人,难不成还是亲人?”延陵禹说道,只觉得谬论。
聂言却神秘莫测的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你们啊,还是太嫩了些。”
屋子里,原本闭眼的姜曦禾却在外面声音响起的一霎,就睁了眼。
那几句看似无足轻重的话,却足够她能拼凑出许多事了。
比如,灌她药的人。
比如,她曾经生活的环境。
也是……姜曦禾自己这双细嫩的没有一点瑕疵的手,这样的手,一看就只从前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优渥。
但与优渥相对的,从来都不是平静无虞。
不是有句话这般说吗?
富贵险中求。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雪初晴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边上,面前是一本有些泛黄的书,手边还摆了一盏茶,清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