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晋眨巴了一下眼睛,回身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会?曦禾永远都是哥哥最好的妹妹。”
“就算你嫁了南承慕也一样。”
“我大楚的是,还轮不到燕朝来管。”
可是姜曦禾却蓦然松了手:“我累了,我想休息会儿。”
“大皇兄你先走吧。”
“嗯,你记得收拾一下东西,我去瞧瞧浅浅,那丫头最近可是欢喜的很了。”姜淮晋说着姜卿浅的时候,眉眼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柔和。
姜曦禾慢慢的手攥紧,没有出声。
姜淮晋也是一直知道,他的这个妹妹,以为她又不想理人了,便很干脆的直接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都未曾过问过一句。
——曦禾,你有没有受欺负?
也没人问过一句。
——曦禾,你可曾动心?
对着那般如霁月清风的男子,她怎么可能没有分毫的动心。她努力过,努力让自己忽略她的存在。
可……
她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啊!
她也会欢喜一个人,欢喜到连命都不想要了。
只想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
哪怕无法相伴白头,也愿留在他的身边,守在暗中,看着他,想着他,念着他,一辈子。
但如今看来,这些已经成了痴念。
她闭了眼,一串泪珠,极快的划过她的脸,汇集在了下颌,最后滴在了她的手腕上。
冰凉凉的。
原来泪水,是这般感觉。
和冬天一天的冷。
等人走后,姜曦禾却没有动,一直坐在原地,直到天黑。
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姜曦禾只觉得全身都难受起来。
婉儿说要请太医,却被她给拦了下来。
她将人全部摒退后,一人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
突然觉得,好像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如此又过了三日之久。
姜曦禾这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姜卿浅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她央着姜淮晋带她去了东宫。
她与姜曦禾一同长大,自然也明白她的软肋是在哪里。
或许别人的死活,她会不管不顾的,可是她的死活,她不会。
从一出生开始,她们便是这个世间上最亲密的人,谁也无法插足其间。
姜卿浅握住了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眼中带出了几分坚毅来。
不管如何,这个东宫太子妃之位,她是势在必得的,就算伤害了她最亲爱的姐姐,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爱那个男人,已经爱了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