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墨兰确实是要给盛明兰展现自己的冲动易怒没头脑,省得叫她以为自己太过聪慧谨慎,从而不敢算计针对,但李墨兰却也不想本末倒置。
长期和他人针锋相对,口舌不饶人,时间长了,是会被影响心性的,变得暴躁刻薄的。
还有,万一哪天同其他人争辩讨论什么事物的时候,一个顺嘴,话语没经过脑子就对他人吐露出尖锐戳心之言,那可就糟糕了。
毕竟吵架讲究的是快速攻击对方,习惯了这个对话模式,语速快的时候,大脑就会跟不上嘴巴,这是一件非常恐怖且危险的事情。
以及,李墨兰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喜怒精准自控,同人争辩,难免就会被对方的坏情绪所影响,气怒伤身又伤神,着实得不偿失。
盛如兰推搡了几下,看李墨兰就是安然不动,只能颓然放弃。
不过之前正跪的姿态被破坏了,这下盛如兰也不想再坚持了,随意的坐在蒲团上,无聊的东看看西瞅瞅,蓦然发现仍旧跪的端正又笔直的盛明兰,总觉得怪怪的,但却也没有多想,只好心劝道:“六妹妹,这里就我们六个,没人盯着,你快别那样跪着了,小心伤了膝盖,老了腿疼。”
小桃也是心疼不已,忙劝道:“是啊姑娘,快坐下来歇歇脚吧。”
盛明兰看看李墨兰,又看看盛如兰,想了想,也放松了腰身,不再端着,坐了下来。
林栖阁
林噙霜这会儿正火上呢,对着周雪娘抱怨连连,“你说这五姑娘怎么就是那么没脑子呢,什么话敢在外头说,这下好了,我家墨儿在外头还不知道要被编排笑话成什么样呢,那吴大娘子一准儿也会受影响,这可怎么办啊!”
越说,林噙霜就越是怒不可遏,义愤填膺,“都怪王若弗那个贱人,整天在如兰跟前瞎叨叨,不修口德,这才将五姑娘给教歪了性子。瞧瞧五姑娘这些年都是怎么骂墨儿的,一个未成婚的小姑娘张口闭口就是就是妖精做派,就是小妾庶女做派,那张嘴巴就跟刀子似得,锋利的很。”
林噙霜抹着眼泪啜泣道:“这下好了,胡说八道习惯了,在外头秃噜嘴了吧,可怜我的墨儿竟要遭此等大祸,来日还如何嫁到那高门显贵家里去。”
周雪娘强压着沸腾的怒火,安抚道:“小娘莫急,或许事态并没有我们想得那般坏呢?”
王若弗捏紧了手帕,哭嚎道:“官人,如兰都是无心之失啊,你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盛紘气笑了,“如兰是三岁小儿吗?从前那些书也白读了吗?在别人家的地盘也敢大放厥词。还无心之失,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罢,盛紘拂袖而去。
祠堂
李墨兰和盛如兰、盛明兰齐齐跪在牌位前,俱都沉默不言。
李墨兰复盘了下自己今日的一系列表现,以及往日里对上盛如兰和盛明兰时的表现,又思忖了下自己现在在盛明兰和老太太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估摸着应该和原剧情里,暴躁冲动,心高气傲的盛墨兰差不多,这才放下心来。
装模作样的跪了一会儿,李墨兰往后探看,见盛紘没有派人来监管,便也就没有勉强自己一直跪着,忙盘腿坐了下来。
盛如兰跪在李墨兰的左手边,见状,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四姐姐,爹爹可没叫我们坐着。”
“是啊四姐姐,叫父亲知道了,他一准儿会生气的。”盛明兰也跟着劝道。
李墨兰毫不示弱的回怼过去,“我又没做错事,相反,我还是被你们欺负的那一个,凭什么不能坐着。”
敢李墨兰还敢提这事,盛如兰刚平复下来的怒气瞬间又高涨了起来,气急败坏道:“喜鹊,快,快去告诉母亲和爹爹,就说四姐姐不尊父命,不甘受罚。”
“诶。”喜鹊应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
李墨兰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尽管去告状好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再跪几天。不过,我要是又被罚了,那我接下来就会死盯着你不放,但凡你腿酸,坚持不住,东倒西歪,打瞌睡,我也一样会叫云栽同爹爹说,让爹爹罚你,我们走着瞧。”
喜鹊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这话,登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手足无措的看向盛如兰,喊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