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驸马,久等了。罪过罪过。”
听闻凤承东的语调,房遗爱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随即换上了一副笑靥如花的笑脸儿。
“凤总管。”房遗爱撩袍起身,拿来桌上的纱帽,看了一眼帽正,这才缓缓戴在了头上。
在房遗爱戴好纱帽的同时,凤承东三人依次走进隔房,面对房遗爱全都是笑脸相迎。
凤承东身穿绛红色官衣,头戴一顶璞头无翅纱帽,腰间束着一条镂空镶银束带,脚上穿着登云履,打扮儿与部堂官儿略有差别,一看便是皇宫大内当值的内监。
站在凤承东身旁两侧的提督、监督太监,分别穿着一身湛蓝色官衣,头戴乌纱帽,除去脚下的朝靴之外,余下与房遗爱和薛仁贵并无不同。
“房驸马,久等了。”凤承东笑语晏晏,拱手道:“刚刚我们三人拟就了皇城布防事务,这才让驸马久候了。”
说着,凤承东言语突然一转,含笑道:“驸马若是不信,不妨去到部堂瞧一瞧皇城布防图?”
“瞧你个头啊!”房遗爱暗骂一声,心中虽然不悦,但脸上却并无表情变化。
“本宫信得过总管。”房遗爱朗笑一声,心道:“我一个外官,看的什么皇城布防图?要造反吗?”
凤承东一计不成,并不气馁,含笑道:“驸马,此番前来?”
见凤承东明知故问,房遗爱轻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东宫小铁牌儿,双手送到了凤承东面前,“特奉太子均旨,还请总管行个方便。”
“一定,一定。”凤承东双手接过铁牌,拱手道:“驸马来意咱家尽知,还请驸马稍后片刻。”
说完,凤承东转身走出隔房,留下两名副手在值房相伴,自己则忙着去“办事……”去了。
“这就走了?”房遗爱心中一怔,嘀咕道:“我连提调禁军的日期、数量都没说清楚,他这就走了?”
“二位公公。”房遗爱见凤承东已走,只得拉住提督太监和监督太监道:“本宫的话儿,还未曾说明白啊。”
监督太监微微一笑,拱手道:“驸马不必惊慌,这等差事我们晓得如何办。”
“是啊,厂公亲自去办料然无事。”提督太监一旁帮腔说了一句,转口道:“来啊,给驸马续茶,端些个果子来。”
房遗爱言语被噎了两下,只得点头道:“好,好,喝茶,吃水果。”
翻身坐回原位,房遗爱捧盏饮茶,与薛仁贵对视一眼,二人眸中全都闪过了一抹狐疑。
“公公,敢问御马监何时下值?”薛仁贵轻声问道。
提督太监坐在房遗爱身侧,从衣袂内取出折扇,笑着说:“宫廷十二监全是昼夜当值,轮值周年不休。”
“老兄,此言差矣。”监督太监冷笑一声,从后腰拿来白纸扇,轻扇了扇,嘟囔道:“咱们十一部堂全都是辛劳的命,哪比得了司礼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