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乾知晓“何足道……”与房玄龄乃是师生,又因为前几日何足道策马奔驰闹市对其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此时面对房遗爱的怒视,这位银青光禄大夫竟自没了脾气。
见房遗爱到来,杜翁大喜过望,出言催促道:“何小哥来得正好,快些为你家老师调整病症吧!”
“好,待学生为恩师把脉。”说完,房遗爱强忍着内心忐忑缓缓将父亲的手腕抬了起来,手掌放在房玄龄手腕处,佯装出了一副号脉的架势。
得知自己未曾谋面的高足前来,房玄龄心中大为好奇,挣扎的扭头说道:“足道,近来可好?”
话音落下,眼见父亲即将看清楚自己的容貌,房遗爱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将真气运送到指尖,轻轻点在了房玄龄的后颈处。
被点中昏睡穴后,房玄龄轻哼一声,接着失去知觉坐在木椅上昏睡过去。
点昏父亲后,房遗爱将真气输送到父亲体内,借此为父亲温养身体,同时化解了其胸中击散的怨气。
就在房遗爱专心为父亲诊病时,长孙津被长孙润、萧呈乾扶起,三人并肩来到房遗爱面前,朝着这位“布衣榜首……”细细打量了起来。
萧呈乾之前被房遗爱凛然的目光看到,自觉有些失态后,仗着胆子问道:“你就是何足道?”
“正是学生!”房遗爱专心为父亲疗伤,面对萧呈乾的询问,爱搭不理的搪塞了一声。
长孙润一直在旁观看,此刻见仇人尽在眼前,不由搬出萧呈乾的官职,威胁起了房遗爱,“大胆何足道,见了银青光禄大夫为何不行礼?!”
短暂沉默,房遗爱收回手掌,朝着昏睡中的父亲望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仿佛被利刃剜割一般。
“行礼?”走到长孙润面前,房遗爱心中怒火一时不能自已,激愤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品级身份,竟自扬手狠狠抽在了长孙润的脸颊之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连同杜翁在内中的众人面露吃惊之色,望向房遗爱,不由暗自称赞起了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你怎地敢殴打重臣子嗣!”见长孙润被打,萧呈乾大吃一惊,情急下出言对房遗爱呵斥道。
话音落下,房遗爱再次扬起手掌,照猫画虎抽打在了这位连番怄气自己父亲的银青光禄大夫脸上!
“何足道……”接连掌掴出言不逊的长孙润、萧呈乾,引得棋馆内众人热血沸腾,纷纷为昏睡不醒的房玄龄出了口怨气。
见“何足道……”为恩师出头,不明就里的杜翁颔首微笑,历经朝代兴亡、生死荣辱的他,心中早已沉浸下的热血,竟暗暗涌动了起来。
长孙津不似长孙润、长孙澹那般不识大体,眼见兄弟被当众掌掴,饶是胸膛升起怨气,但表情举止却与平时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