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远深知自己处于劣势,即便是反击,也并不敢贸然行事,这让报复心切的他十分难受。左思右想,现在的他只有常欢离这一个突破口,好在,她被他约了出来。
常欢离的态度很坚定,无论李义远怎么说,她都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到最后,甩给他一句,“说完了?”便离开了餐厅。
出了餐厅后,常欢离长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以后,她一直处于高压的状态下。
小姨已经和她说了大部分的信息,她现在也在怀疑父母的死与封家有关系,只不过是还没有证据。
但是她不想让李义远捏准封靳言的软肋,所以就表现出一副不相信、不在意的样子。可在听了那么多来自各方面的信息以后,常欢离感觉整个人都很乱。
当初试图阻拦陆安庭调查自己身份的就是封靳言,她又怎么能丝毫不带怀疑的继续和他相处呢?
常欢离对封靳言平时的公事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他去参加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活动。封靳言回来之后看起来很疲惫,但还是和她搭话到,“今天都干嘛了。”
他不太会聊天,闲聊一句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入耳,以前的常欢离不会介意,但是现在的她听起来就很头疼。
“在家浇花。”语气冷冷的,没有提及出门见李义远的事。
封靳言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抱怨了几句今天的活动的各种情况。见他没追问自己的行踪,常欢离也放松了些,想着要不要和他套一些话出来。
“你说大家知道了我的身世的话,会怎么样。”不等封靳言回答,她又道,“你又会怎么样。”
封靳言整理着文件的手顿了顿,旋即答到,“那样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吧……苏家的女儿还活着,对不少大集团都是种威胁。”
“包括你在内?”常欢离这话问得尖锐,但封靳言却是圆滑地接住了,“当然,我当然也紧张,紧张那些人对你下毒手咯。”
心里想着怎么白天要应付那些要命的记者,晚上回来了,自家阿离也不留情面。封靳言猜想着常欢离必定了解到了什么,盘算着要调查一下常欢离最近的联系范围。
封靳言的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常欢离却仍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对她开始圆滑得像是应付外面那些人一样,她感觉得到。自从上次封靳言和陆安庭打了那一架之后,他和常欢离之间似乎都对彼此有了些许的防备。
封靳言还差一点,只是常欢离每每想到封家可能和自己父母的死有关系,就无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他相处。
“整天这样呆着不闷吗?”封靳言看看仍然在侍弄花草的常欢离道。
“闷,但是不像你啊,整天有事可做。”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常欢离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许。她试探了封靳言好几次,但每次他的回答都让人找不出问题,于是她便也不再去想。至少是这一刻,不再去想了。
夜幕深沉,星星却看不见几颗。城市的灯光太亮了,把星星本来拥有的光辉都掩盖了过去。
常欢离看着天空发呆,又回想起小姨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以及自己和陆安庭相认的场景。她还是不太能相信,自己父母的死真的和封家有关系。她甚至希望自己不是苏落雅……
可是,如果自己不是苏落雅,现在又怎么可能呆在封靳言的身边。
小姨给自己的两条路一直让她很不舒服。要么离婚,要么呆在他身边,找机会报仇。小姨给了她考虑的时间,但她迟迟也没有考虑清楚。
她是不愿意离婚的,但是比起亲手做出害封靳言、害封神的举动,她宁可离开。左向右想,意识慢慢模糊,然后进入睡梦。
睡着了,就不用去想现实中的种种。
但是在梦里,她还是梦到了过去和封靳言的一幕一幕,梦到了陆安庭紧张的模样,梦到李义远盼着自己相信他,然后尽快和封靳言反目成仇的嘴脸。
惊醒的时候,额头全是汗,而封靳言似乎已经离开了有一些时候。
再次陷入百无聊赖的境地。常欢离下了床,举起浇花的小瓶子后又放下——不能再浇了,这株植物似乎没有这么喜水的啊。
封靳言那边,他不相信常欢离这些日子没了解到什么另外的情况,因为她的态度转变太大,人看起来也不精神。所以他来调查常欢离最近联系过什么人。
洛笙很无奈——“你的公事一堆,真的要把人力和时间都浪费在这个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