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已经是认定了这对小夫妻在闹矛盾。
封靳言明白他的意思,却不多做辩解,只道了谢将医生送出了门外。
常欢离坐在床边,封靳言坐在轮椅上。
他像一周前的那个早晨一样,向她伸出了手,“我带你去洗澡。”
常欢离一动不动,就在他觉得时间就要静止的时候,她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我讨厌同性-恋,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你……”她的声音很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所以她更讨厌她自己。
封靳言捏了捏手心里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转着轮椅离常欢离更近了一些,极其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我不是。”
他只说了三个字,但是常欢离偏偏听得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偏偏就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不需更多解释,不需其他多余的言语,常欢离就是相信了。
她是一直在怀疑他的性取向问题,这段时间也一直因为这个处处和他置气,她就是想等着他亲口对她说他不是。
三个字说出来之后,两个人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封靳言看着常欢离的眼底渐渐泛起了水光,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同时出言安慰道,“你是我老婆,我有义务宠着你,别人胆敢伤害你,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听了这番话,常欢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她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今后该如何相处。
知道他是同性-恋时的矛盾、无措,和他小打小闹时的恼怒、无奈,包括被季安东欺负时的绝望、委屈……
之前所有的情绪都得到了释放。
封靳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常欢离哭得累了,竟就这么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封靳言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将她放置在床上。
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封靳言趴在床边,深深地盯着常欢离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看了她多久,看到她身上仍穿着被撕坏的衣服,血迹尘污让她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封靳言这才想起来刚刚是准备带她去洗澡的。
心间一动,按了铃,“打盆热水到房里来。”随后就开始解常欢离的衣服。
白皙的肌-肤一分分显露在他面前,他仍旧气息平稳,面不改色,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水送来的时候,他刚好把常欢离剥了个精光,看着她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眼底危险的神色渐渐浮现。
随后他拧了帕子,仔仔细细地为她擦起了身体。
他的神色过于认真,仿佛擦拭的是个脆弱昂贵的瓷器,看得一旁的小女佣面红耳赤,“少爷,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做就好。”
封靳言闻声才注意到女佣还没出去,微微皱眉,“不用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