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辞冷笑,若不是顾忌着年纪,不是顾忌着这些年白叔应得来的尊重,脾气早就起来了,看了一眼楼上,随即垂眸平仄的吐字,“我只说这一遍,琯琯是不是在这里?”
他并不是威胁,也并不是询问,只是淡淡的陈述。
只是陈述么,那不就表明,其实他是知道的吗?
说来也是搞笑,知道为什么要反复的确认呢,在怕什么呢,诚如商人的精明,他的妹妹受了伤不肯让他知道,除了缺胳膊断腿的,那还有什么是不敢让他知道的?
白叔不言,落在男人的眼里,除去默认就只剩抱歉了。
沐景辞面无表情的踏上楼,除了酒酒的那间房,男人都是一扇扇的踹开的,房间那么多,心情又郁积的可怖,所以到最后的时候,男人的面部轮廓上缠绕着许许多多的的阴冷,自身体底处漫了山来,经过那么遥远的路途时,渗出来的时候,已然变质成了更冷的度。
踢开最后一间时,沐琯的脸蛋正好别了过来,所以一时间,女人脸蛋上的血丝全部以看得见的速度褪去的一干二净,生生的抽出了空白的色调。
“。。。。。。。。。。。哥。。。。”沐琯的行动到底是不方便的,吻痕虽然已经看不大太清晰了,但是走路的怪异姿势,却一份不落的散在沐景辞的眼底。
男人一步步的走进去,每一步的步调都与着深冬的寒相得益彰,眼眸锁在女人的身上,随后一字一句的,连带着标点符号都清晰的异常,“不是你说,你去欧洲度假了,不是你说,你要休息一个月吗?沐琯,你这是在休息?”
沐琯急急的低头,把身上的大衣裹好,生怕落出了什么,待一切的都完好后,才道,“哥,我临时出了点事,就受了伤,所以。。。。。。。。所以。。。。。。。。。。”
“临时?呵,临时受的伤。”沐景辞一把攥起女人的下巴,“沐琯,你他妈这个时候还敢跟我说假话?”
缓冲了近半分钟,才把盘踞在心尖上的烦躁给生生的压了下去,随后尽量放低着音量,姿态柔和了许多,“琯琯,我是哥哥,你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我会冷静的。。。。。。。。。”
他没经历过情事,可自小就游迹在那种形形色色的桃-色的圈子里,太知道一个女人被会出现那样的姿态走路,和不正常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怕,怕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真的。。。。。。。。
沐琯踌躇,她实在找不出什么一定的理由来扯到这个情况上,所以有一瞬间她想坦白,可是坦白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她一直不说话,男人就一直盯着她。
很有可能。。。。。。。。。。。他预料到的都是对的。
少顷间,男人低长悠冷的笑,噙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似有杀戮,似有血腥,指节所到的地方都给肌肤到了一股股无法消去的战栗,和恐惧,凝视着女人的双眼,低低淡淡的问,“所以,是陆司祁是吗?”
沐琯眼神有些空洞涣散,像是想起了那天的那场触景生怕的情事,身子不由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