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辉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云逸,在这一刻,福公公都以为邹辉要出手了,直到……
咣当!
大门紧闭,鸦雀无声。
门外福公公邬羁皱眉不安,但最终谁也没有上前叩门。他们能看得出来,邹辉此番前来固然怒气冲冲,否则也不会上来直接道出李云逸的名姓。更明显的是,邹辉显然有些投鼠忌器,否则不可能连李云逸让他关门这等小事都照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云逸没让他们这么做。邹辉,一代宗师,更是楚玉阁首尊,无论在什么场上都绝对可以算得上顶尖身份,但是……在李云逸面前,身份有用么?君不见,连风无尘都在李云逸手上吃瘪了?
李云逸,从不吃亏!
正是因为这一点,福公公邬羁才忍住了上前叩门的冲动,在门外耐心等待。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对李云逸充满自信,福公公还是抽出了铁钎,暗藏衣袖,如潜伏在荒野中的一条毒蛇!
房内。
邹辉关上了门,更用罡气封禁四周,似乎仍然忌惮,隐晦低吼:“人呢?!”
“李云逸,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邹辉声音越来越大,隐隐有无法控制的冲动,正如他在得到冉濡送去的那封信之时,打开信笺,他真的差点暴走,若不是理智尚存一息,只怕冉濡早就死了。之后,他更马不停蹄地来了,连叶向佛都没来得及通禀,因为,这件事太大了!
而面对他的暴怒,李云逸却像没听见一般,轻轻一笑,指向对面的茶盏,道:“首尊莫急,既然来了,那就慢慢说,李某就在你面前,你还怕李某跑了不成?”
“至于干什么嘛……”
在邹辉恼怒的注视下,李云逸竟然还施施然喝了一口茶,轻吐白雾,道:“自然是为叶公解忧。”
为叶公解忧?
邹辉眼瞳一缩,煞气依旧:“说人话!”
“我知道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别人或许会信,我可不信!”
李云逸闻言也不恼怒,笑道:“首尊谬赞了,李某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此次邀请首尊前来,李某确实是为叶公解忧的。至于事成于否,就看首尊的决定了。”
李云逸说的是真的?
看着李云逸不紧不慢的样子,邹辉即便嘴上说着不信,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但很快他就脸色一整,沉声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说动诸葛侯他们选择叶公了吧?”
李云逸说到为叶向佛解忧,邹辉瞬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张口就问,一点也不拖沓。
还不等他激动,李云逸笑着摇头道:“首尊真是太高估我李云逸的手段了,劝说其他诸侯国?我哪有这等能耐?更何况……”
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闪:“就是有这个手段,我也不会选叶公。”
什么?
邹辉闻言大吃一惊,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李云逸一样,眼底怒起,煞气如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选择楚贤王?!”
这一刻,邹辉真的有出手的冲动了,不只是因为李云逸的回答,更因为,那个人就在李云逸的手中!各大诸侯国一共三十多名额,对于内荐来说,堪称关键,无论选择哪一边,另外一边注定要失败,功败垂成。楚贤王是如此,叶向佛也是。听到李云逸这么说,邹辉怎能不急?
只见李云逸再次摇头:“贤王那边,更不可能了。”
“看来首尊还是不相信我李云逸啊,叶公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把虎啸军的指挥权都交给了我,我又岂会恩将仇报,落井下石?”
嗯?
邹辉闻言眉头皱起,无法理解了。李云逸什么意思,他不选择叶公,也不选择楚贤王,难道是……
“你要弃权?”
邹辉言语里带着不可置信,事实上,弃权的确是一个最蠢的选择。这场关于南楚皇权的实质争夺到了这个份上,叶向佛楚贤王针尖对麦芒,无法调和,选择其中一方,如果输了,固然有可能赔了全部身家,但还有可能取胜。但若是弃权,不仅会同时得罪两家,之后的日子也绝对不会比输了的一方好过多少。
关键时刻你不选我,我还要你何用?
所以邹辉才对李云逸的说法惊讶,因为以他对李云逸的了解,哪怕所有人都选择弃权,李云逸也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果然。
李云逸摇头了。
但接下来他并没有回答邹辉的问题,反而话音一转,道:“我等选择,稍后再说。只是入了皇城,不便回去,敢问首尊,叶公身体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