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伸手过来扶住了自己,“先回去,我只是用符把它封住了,还要找些东西才能解。”
元六被她扶着站起了身。
虽然不知道只是短暂分别了一日,她怎么又有了这么多的长进,但蛊虫确实不再躁动了。
他镇定下来,知道陈松意没有骗自己。
她真的可以解除自己身上的蛊。
两人离开了巷子,避开了所有耳目。
陈松意原本想要带他回客栈,可元六却给她指路去客栈旁边那家无人居住的民宅。
“客栈里人来人往,很难避开……昨天我把铁拐拿去藏起的时候,顺便在那里留了些东西。”
“好。”陈松意道,“那便去那里。”
要进入无人居住的宅子,甚至不用元六去开锁。
陈松意带着他,轻而易举就跃过了矮墙,落入了院中。
元六把他的一部分工具藏在了西厢房,陈松意便把他安置在了这里。
她找出了他留在这里的东西:有几套伪装的衣服、有伤药、有绷带、有银钱……不过解蛊毒的东西不齐,还要去找。
元六靠坐在灰尘堆积的床榻上,陈松意检查过了他的伤腿。
在他身上,她发现了两种不同的蛊,都十分的刁钻恶毒。
她画的符还在起作用,见元六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糟糕,陈松意便道:“你的腿是因蛊而伤,我要先给你解了蛊毒,再给你接腿,在这里等着我。”
元六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只闭上了眼睛,在这废弃的房间里调息养神。
公子爷把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帮上意姑娘的忙,可现在他非但没能帮上忙,还成了拖累。
元六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风珉,又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叹息一声:“公子爷你去了沧麓书院,可最好别那么快回来。”
……
南疆作为蛊术的发源地,会用蛊的通常是女子。
当地还有专门解蛊的男性巫师,有他们自己的特定术法。
不过陈松意并没有去过南疆作战,对这些知道得不多。
她解蛊毒,只能用符,加上一些民间解蛊毒的常用办法。
民间常取雄黄、蒜子、菖蒲三味。
以开水吞服,泄去蛊毒。
蒜子易寻,去客栈的厨房转一圈就能拿到一串,陈松意还顺手拿走了几颗鸡蛋。
剩下的雄黄跟菖蒲,如今不是端午,百姓家中不会常备,需要去药铺一趟。
镇上的药铺已经关门,陈松意没有敲门,径自进了院子里,搜刮了药铺里的菖蒲跟雄黄,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子里。
对元六用蛊的人手法粗暴,肆无忌惮,肯定还会在镇上肆虐。
这些多取一些,算是防患于未然。
把东西集齐以后,她才又再次回到了这个无人居住的民宅里。
元六睁开眼睛,见她不光去客栈取了蒜跟鸡蛋,还顺手把灶上烧着的开水也提了过来。
“在这里生火麻烦。”
迎上他的目光,陈松意解释了一句。
元六点了点头,看着她将取来的东西摆在桌上。
雄黄、菖蒲这两样他大概猜到是要怎么用,可鸡蛋跟蒜他就不明白了。
她拿它们来做什么?
不是说生火麻烦吗?还拿这两样过来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