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反而笑得无赖:“谁知道呢。。。。。。”
“留着无用的人,早该去死了,青衣弯刀,你找不到她,不然怎么不立刻杀了我呢?”
姜藏月眼中杀意嗜血。
“顾崇之这个狗杂种手上还能带出一个好人?”
她阴郁暴戾的情绪再压抑不住,那张白皙清透的小脸也仿佛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那你去死吧。”
男人死了,后半日她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了兰娘。
雨越下越大,连后山竹林里的路都看不清。
姜藏月早就被雨水淋透,脚步也停下来,口中不自觉尝到了铁锈味。
她掀起湿润长睫,似乎透过雨雾天地一切都放慢了。
那个温柔的女人被十几根竹子刺穿,不上不下挂在高空。
她整个人的四肢无力向下垂着,既动不得,血水顺着雨水滴落下来。
再看不见那双带着笑意与她说话的双眼。
所有气息都停滞在这一刻。
雨依旧没停,血水似乎也流干了,竹林的地下有着一把沾染泥土的菜苗。
姜藏月怔怔捡起来。
三个月的相处,漫长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力气再想这些事了。
兰娘成了囚在冬日暴雨中的最后一株苗种。
风急雨骤的水珠,将她吞没。
朦胧的天,摊开点点磁青的白,少女睫羽上似附上一层薄霜。
那些前程旧事的影子被风雨侵蚀,嵌在荒山的坟墓里。
灯火葳蕤间,似有另一人的呼吸声。
姜藏月推开窗,雨势渐起,有人走进这场未褪色的青绿中,是纪晏霄。
他含笑:“在想什么?”
青年立于窗外,雪衣被几片浅淡的光影交织着,似天光没入雨中,温柔绵长。
姜藏月收回目光打开屋门:“殿下何时也学会立于人窗下。”
宝珠闻了熏香陷入沉睡,是以这意园他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纪晏霄收了伞进屋,开口:“我说过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姜藏月顿了顿,她指的有消息是有长安候府当年不得人知的消息,他从哪里得知的。
“可有信件?”她问。
纪晏霄摇头,开口道:“不好留于人前。”
姜藏月抬眸,语气静静:“所以殿下今夜前来是亲自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