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辉帝久久不语,贾琏加一刀:“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再说了,本就是官绅勾结,欺瞒朝廷,形同谋逆的大罪。这场案子,陛下可不能当做普通的贪腐案例来看啊,先给定性,形同谋逆!有了这个基调,林大人才好放开手脚做事。”
承辉帝点点头:“官员呢?那么多官员呢?”
贾琏对此早有思路,回答的很快:“好办,严惩首犯,少杀人,多流放。微臣以为,涉案总督、巡抚、三司,皆斩,余者贬为庶人,追回贪腐所得,流放西域。”
承辉帝听了奇怪道:“怎么,不搞株连三族?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贾琏听了顿时跳了起来:“这是谁造的谣,臣可是性格温和的人啊。”
承辉帝上下打量了一番贾琏后,很好奇的问他:“年纪轻轻的,你是怎么做到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却能面不改色的?”
贾琏脸黑如锅底,悻悻的自:“陛下,有的人不算人,是畜生,不对,说畜生是冤枉了畜生。畜生可没能力犯下累累罪恶。”
一番话给承辉帝刚刚好转一点的兴趣干沉默了,是啊,那些人不配叫人啊。
可惜了,承辉帝不知道阿其那,赛斯黑。
“如此,先写一道旨意,让王子腾留下三千人马归林如海调遣,该案涉事土豪劣绅,一个都不放过。所查得财物,一部分用于工代赈,以解百姓一时之困。”
很多事情就这样,一旦好用,那就反复用。以工代赈就是了。
话说到这里,贾琏准备告辞时,承辉帝突然问一句:“此案幕后牵扯到京城大员。”
贾琏吓的一个哆嗦:“陛下,可不能让臣听这个。”
承辉帝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朕欲全面改组京营,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尽快拿一个方略出来。勋贵与国同休,你不能只要好处不出力。”
贾琏继续反抗:“陛下,臣乃文臣。”
承辉帝难得给他一道严厉的眼神:“你是勋贵。”
贾琏听懂了,经过他不懈的努力,总算是摆脱了贾家原有的命运。
“陛下,臣以为事关重大,应做全盘的规划。旧有的勋贵带兵制度,只能缓和一时,不是长久之计。需做出相应的改变。”
承辉帝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很明显的眼珠子收缩。
“讲!”
“兵权,不可长期操持于勋贵之手,朝廷仅仅开武举是不够的,应该将武举优胜者进行再培训深造,设专门的皇家军校,以陛下为校长。成绩优异者为天子门生,从基层做起。有十年光景,勋贵就能被架空。”
承辉帝听到这话,真可谓大惊失色,这厮太狠了,这是自己做了自己的掘墓人啊。
以前贾琏张口闭口,事君以诚,事君以忠,承辉帝是不太愿意信一半以上的,如今他依旧没有全信,但信了个八九成了。
这要不是忠臣,还有谁是忠臣?
“此事,不可外传。”承辉帝果断的看一眼裘世安,吩咐了一句。裘世安听了微微点头,叹息一声。边上伺候的两个小太监,还没意识到大祸临头了。
“当前之事,勋贵如有不满呢?”承辉帝又问了一句,这次不算试探,是真的在问。
“陛下欲兴水师,可令勋贵前往,老一辈不动,下一代的优秀子弟,全都去水师。十年时间,不求老一辈死绝,死一半。二十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光景,不断的以军校毕业生补充京营,勋贵尾大不掉的问题就能彻底解决。”
承辉帝满意的点点头:“今天说的事情,你回去之后,分别写一本详细的报告上来。”
贾琏听了一脸黑线,还真是你啊,要留下文字记录对吧?将来扛不住了,拿我做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