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赶紧送医。”许欣阳比谁都果断,这要人出问题,那真要亲命咯。
贾珠身边几个随行的同学,也顾不上与贾琏打招呼了,七手八脚的把人送上马车送医。贾琏还特意派个家将跟着,人都送走了,这才回头看看依旧跪着不敢起来的主家。
这些做皮肉买卖的主家,往往身后都有靠山,今天的事情必定事出有因,贾琏不打算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说吧,这家后台是谁,贾珠为何发作?”贾琏看似平静,语气却冷的吓人。
许欣阳借口要押送家丁,赶紧先一步走了,这热闹不能看,会倒霉的。
“回这位爷的话,真不怪奴婢,奴婢卖笑为生,如何敢得罪珠大爷?年前飞燕姑娘求珠大爷为其赎身,这不是珠大爷拿不出银子么?赶上别的恩客出了银子,飞燕姑娘就跟着走了。珠大爷寻了过来,奴婢也不敢明着说,只能找借口拖着。不想被珠大爷知道了,这才闹将起来,说什么不给他面子,姑娘养大了也是要本钱的,总不能白送给珠大爷吧?”
贾琏一边听,一遍仔细观察这位老鸨的表情,见她眼神躲闪,心道【多半是有鬼。】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新科貢士要脸面,不敢砸了你这鸡窝?”贾琏的脸上冷的能结冰了,语气更是阴森森的寒气铺面而来,地上的老鸨吓的脖子一缩,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奴婢真没有耍诈,实在是珠大爷要把人带走,只出五两银子啊。飞燕是淸吟小班的头牌,有大爷出五百两奴婢都舍不得卖。”老鸨以头抢地,咚咚咚的,嘴上不停的解释。
贾琏深知今天的场合不对,很难问出一二三来,这事情闹起来是真的不好看。
“行,今天放过尔等。”说着贾琏回头对小安交代:“你留下,算清楚损失,该赔钱的一个大子都不能少,不要都不行,记住没有?”
小安知道轻重,一脸严肃的回答:“小的记住了,二爷放心,保管出不了差错。”
贾琏回头看着老鸨:“听着,只要京师内听到有人在传淸吟小班和贾珠的事情,你自己寻个地方吊死,免得我脏了手活埋你。”
老鸨吓的瘫软在地,裙下一摊液体溢出,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啊啊啊。
人在京师,不狠是站不住脚的。
贾琏才不会在乎这个老鸨的死活,冷笑道:“记住啊,你不能寻死,得活着。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可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的,看谁像幕后黑手,我就跟谁不死不休。到时候,证据不证据的不重要了,全看我当时心里怀疑谁。”
该说的,不该说的,贾琏全都当着几个人说的明明白白,这才拍了拍手,招呼一声:“走了,真是晦气。”几个家将赶紧跟上,今天的事情,不传出去是不可能的,贾琏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事情传出去是不可避免的,就看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那老鸨没听懂,吓尿了,那属于贾琏刻意吓唬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贾家。
只要老鸨能把话传到,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压制舆论。除非那个幕后黑手敢冒着以京师勋贵群体作对的风险,直接弄死老鸨,然后推波助澜。这这样的话,贾琏还算看得起他,觉得幕后黑手是条汉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搞小动作。
仁济堂的坐堂大夫手艺精湛,一针下去,贾珠就醒了。
贾琏到的时候,贾珠已经能躺着喝药了。就在贾珠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时候,贾琏也没进来,站外面交代了长随几句话就走了。
贾琏的意思很明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贾珠生病是因为受了凉,回去如何与贾政解释,那是贾珠的事情,贾琏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贾府的脸面是不是丢在地上被人踩,那是贾珠该负责的事情。
一夜宿醉的贾政酒醒之后,显得格外的烦躁。得知贾珠一夜未归,更是气的摔了茶杯。
等到下人来报,说是贾珠回来了,被人抬着回来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把那孽子抬来,我倒要看看,他在外面都做了点啥?”
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有四个家丁被顺天府拿了,贾琏的意思,关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那种。贾政这边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得知淸吟小班报了官,还惊动了顺天府,尽管事后只是下人顶罪,事情肯定不是啥好事情。
关键一点,贾琏没来当面解释事情经过,而是直接去给贾母磕头了,随后就给贾赦和贾珍拉走了,去祠堂里告祭先祖。
仔细品一品,贾政体会到了【无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