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倚晴轻哼一声,模样倨傲,“免了,本来是要买几件首饰,可不想在这看到脏人眼目的泥腿子,你们锦绣阁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连下等人都能放进来?”
她这一声‘下等人’,引来不少人围看,其中不乏披金戴银的贵妇人,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
“哎呦!哪儿来的泥腿子也不怕脏了锦绣阁的地?去叫你们大掌柜来,要让下贱之人冲撞了我家夫人,有你们的好果子!”
容倚晴好整以暇的看着昭云,心道,看,不用本小姐出手,自有人给你难堪。
惊呼之人是柳员外夫人身边的婢女,尖亮的嗓门,瞬时将昭云二人推上风口浪尖。
锦绣阁之所以能受富贵人家推崇,源于其门槛之高,一支簪子,至少能卖到五十两,根本不是普通人消费起的。
长久以来,进出此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乍在此地看到身穿布衣的穷酸鬼,难免生出不满。
泥腿子、下贱人,言六郎一腔豪情被打回原形,护着昭云,神色已经从温润变得阴鸷。
“下贱?你说谁下贱?”
少年郎陡然锋利的眉眼似一把刀,毫不客气的割裂当下尴尬境地,长刀所向,直指人心。
“人有三六九等,户籍之上,我是良民,你是奴仆,你在说谁下贱?”
“你,你这下贱之人,敢对我无礼?”
身为柳夫人的婢女,众目睽睽下被人质问,要是不能漂亮反击,夫人的脸都会让她丢尽了。
言六郎轻声嗤笑,“被我这样讲你觉得脸上无光?很好,方才你那样讲我也没面子。”
“但你说的不对,锦绣阁做生意有钱就能来,又不是不给钱,我凭什么不能来?”
“像你这样张口闭口说人下贱的,嗯,好,可以。”
“等锦绣阁大掌柜来了,你不妨亲口问问他,如我这般的泥腿子,能不能来?”
“清水县多的是我这样的泥腿子,他们,能不能来?”
“——好!说的好!我锦绣阁打开门来做生意,但凡是客,不分贵贱都该以礼相待!”
侍者看着迈步走来之人,神色一动,“大掌柜?”
身穿金袍的中年人眼里含了一丝厉色,惊得侍者神色惶惶。
一直作壁上观的柳夫人见势不妙,反手一巴掌朝着贴身婢女打去,“贱婢!还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