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破山与佝偻怪对望一眼,笑道:“佝偻怪,看来今日之事不死不休,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宰了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吧!”佝偻怪应道:“如此甚好!”二人各自亮出兵器,身后的三个斗篷男也纷纷做好厮杀准备。
张天锡暴喝一声:“开打!”挥舞手中长剑,直逼元破山。大长老髙允挥舞手中狼牙棒,与佝偻怪捉对厮杀。仇池等人与斗篷男战在一起。一时之间,对战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张天锡身为火云宗掌门人,武功修为自是了得,长剑舞动之际,身形飘忽,剑剑刺向元破山要害。那元破山号称武功天下第一,虽然其中有虚夸的成分,但是绝非易与之辈,一般圣元三层境武者不是其对手。
与张天锡对战之际,元破山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张天锡晃动的身形,以手中哨棒抵挡张天锡长剑攻势,自身身形并无多大移动。在寻常人看来,元破山这是以逸待劳,可是在行家看来,元破山这是技高一筹,用不着那些花里胡哨闪转腾挪的招式。二人甫一交手,便已高下立判,以张天锡这种颇费气力的打法,落败是迟早的事。
火云宗大长老髙允对付佝偻怪,也显得很吃力。明杀门乃是武林偏门,其中的武者所修炼的也多是偏门功夫,佝偻怪的主修功夫是狮吼摄魄功,手上功夫并不是多么硬朗,但是极其花哨,打斗之时全身摇晃移动,对手的攻击招式往往走偏。而佝偻怪则在身形变换之时寻找对手破绽,对手一旦不小心,佝偻怪便会趁机将头颅凑近其耳畔,施展狮吼功夫,扰乱对方心神,旋即大力虐杀。
髙允的兵器是狼牙棒,使用这种兵器的武者用的基本上是蛮力,在技巧上比使用刀剑等兵器的武者往往稍逊一筹,与佝偻怪这样善于巧妙周旋的武者厮杀占不到什么便宜。佝偻怪一开始与髙允交手便暗自心喜,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髙允拿下。
果然,一刻钟之后,髙允棒法一乱,佝偻怪趁势钻入髙允怀中,急忙将嘴唇向髙允耳边凑去。
髙允大吃一惊,心想这佝偻老鬼到底要耍什么花样,怎么像个娘们似的钻到老子怀里来了?老子素以力量见长,胳膊一夹,就能把你这个老鬼夹扁。
想到这里,髙允异常得意。
想到既然取下佝偻怪的狗命,髙允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顺手将狼牙棒内收,调动全身力量,想用两只胳膊将佝偻怪箝住。
佝偻怪图谋得逞,岂容髙允反制,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张开大口,发出尖利的狮吼。那声音从髙允的耳膜贯入,震得他瞬间心神不宁、手舞足蹈起来,一双本来有力的大手打在佝偻怪身上却是毫无半点力量。佝偻怪更不怠慢,一掌击出,正中髙允面门,把髙允拍倒在地上。
张天锡一边与元破山缠斗,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战况。作为宗主,他需要关注全局动向,而不仅仅是自己的安危。髙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败下阵来,而且性命无存,对于张天锡来说绝对是不小的震撼。从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但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心寒。
与元破山缠斗,张天锡本来就不占上风,此刻心神被髙允惨败扰乱,更使他的攻击招数乱了章法。元破山的耐心终于等来了回报,又岂容这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手上加力,哨棒的威势瞬间大增,劈头盖脸地朝张天锡袭来。
张天锡再也提不起心劲,只能勉强招架,数十招之后,被元破山一棒砸到肋部,当即疼痛难忍,知道再这么打下去定会命丧当场,于是施展御空飞行的功夫想要逃走,可是重伤之下哪里还能飞行?眼见元破山又是一棒砸来,只得勉力举剑招架,可哪里又招架得住!
这一棒砸下来,张天锡委顿在地,连呼吸都不那么畅顺了。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燕阳,想起了燕阳说的什么惊天阴谋。
——啊,那蛰罗雀尽管为人不怎么样,这一回说的却是实情。人家来到火云宗,也不是怀抱什么不良图谋,而是要拯救火云宗于危亡。
都怪自己器量狭小,听信了几个长老的撺掇,不但将人家的话当成了谎言,还设下陷阱暗害人家。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说的不就是我么?
张天锡痛悔万分。
如果当初听信燕阳的话,现在两个宗门的强者联手,对付元破山和佝偻怪尚有胜算,可是现在,唉!
元破山、佝偻怪一方有心,火云宗一方无备,并且实力不济,只能被动挨打,面临的是宗门覆灭的残酷现实。
痛心,万分痛心!
当死亡降临的时候,张天锡死不瞑目,并且认为自己死有余辜——一个好好的武林宗门,因为他的昏悖而顷刻间覆灭了。
张天锡越想越恨自己,咬牙切齿,面容狰狞。元破山以为这是张天锡不服气,又是一棒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天锡、髙允命丧当场,双方拼杀成了一边倒的局势,除了仇池之外,火云宗其他高手都一一被元破山和明杀门的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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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破山看着满地狼藉,对浑身是血的仇池说道:“看到了吧,抗拒就是这个下场。你若非提前通风报信,结果跟他们一样。”
仇池谄媚地应道:“那是那是。”
元破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嗯,你刚才的表演也算不错,跟明杀门的杀手打得跟真的似的,是个人才。从此以后,你就是火云宗的掌门人了,有什么打算?”
仇池低眉顺眼:“不敢有什么打算。从今以后,属下率领火云宗臣服于您,忠心耿耿,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佝偻怪见仇池这般奴颜卑膝,很是不屑,鄙夷道:“赴汤蹈火倒也不必,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便可以啦。嗯,我们刚刚经过一场恶战,疲累得很,你还是先找几个小姑娘给我们按摩按摩吧!”
“遵命!”仇池当即应允,传令弟子马上去办。
仇池一朝得势,强令宗门美女弟子服侍佝偻怪,可想而知,那些女弟子却是万分不情愿。仇池无奈之下,把那些女弟子召集到张天锡的寝宫——张天锡已死,仇池成了傀儡宗主,便即刻据其寝宫为己有,作为自己的起居场所——笑容可掬地施以劝诱。
有那刚烈的女弟子说道:“三长老,宗门不幸,宗主和其他长老无端为贼人杀害,我等作为宗门弟子,哀痛尚且不及,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化悲痛为欢笑,像妓女般服侍那些仇人?但凡有点良心,你也不会这么安排,我们决然不会这么做。”
仇池作出无奈的样子,双手一摊,皱眉说道:“你们说得没错,作为宗门长老,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做毫无廉耻?但是如今的情势是,那元破山和佝偻怪磨刀霍霍,把五尺钢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岂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宗门利益着想?一旦人家发起虎威,将我火云宗杀个鸡犬不留,到时候莫说保持贞洁,即便你们想作妓女,又怎会有此机会!”
“呸!”女弟子一口唾沫吐在仇池脸上,骂道:“三长老,是你自己甘心做人家的狗,我们可不情愿。这么为虎作伥,难道心里就没有任何愧疚?”
另有性格绵软些的女弟子说道:“三长老,那些贼人要的是女人,也没指定就是我火云宗弟子。那山下的悦来酒楼是你的产业,惯有陪侍客人的女子,你何不派人把她们接来服侍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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