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周宜,周家又想办法留长公主。长公主看了一眼周宜,淡淡开口道:“不用了,我与宜姐儿不同,她到底是周家的女儿。但本宫已不是周家媳妇,留下过夜难免落人口舌。宜姐儿想见本宫随时都可回长公主府,本宫就先告辞了。”
长公主不待周家众人再挽留,便吩咐人摆驾。此番到周家因是做客,便摆了公主的仪仗,不像往昔悄悄的来。
“母亲,女儿送你吧!”
“也好!”
周宜牵着长公主一路出了周家院子,仪仗走在后头,母女两趁机说着体己话。
“周家那样做派,只怕对你有所图谋,晚上睡觉的时候多安排几个人守夜,仔细让人算计了去!”
“母亲放心便是,女儿懂得分寸,二夫人三夫人那样明显的目光女儿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女儿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一定会保重自身。”
一番叮咛之后,仪仗出了周家住的巷子,周宜扶长公主上了轿子,便退了回去。
长公主靠在轿子里,满是疲惫。
周家这一番事,毅王妃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会进宫求情。这样一来,不仅长公主得了好名声,还让皇帝也得了一个仁君的好名声。
毅王妃连连势利,对太后生了怀疑。
“宫里那位,咱们的人安插不进去,只能指望太后劝着,可太后做事到底靠不住。”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已是太后,位上那位又是她儿子。她没道理尽心尽力的帮咱们。如今她是太后,若是咱们事成,只怕她如今的富贵都会烟消骆散,论做谁都不会尽力。”
“你也觉得她不会尽心尽力?”
“儿子觉得是!”
“可她的把柄还握在我手里,我就不信她真的敢不尽心。”
毅王妃说的把柄,连毅王世子都不知道。毅王世子插不上嘴,便把话头岔了开来:“那周琪也是个草包,一点事都做不好。”
“他到底占了周姓,五百年前与你是一家。”
“天下之大,哪能一姓的就是一家子!”
……
听毅王世子的话里,但是很瞧不上周琪一家的样子。
说到杜氏,苑苑不禁有些埋怨,不过是二婚,非要弄得那么隆重做什么,还要她亲手绣嫁衣。她两辈子都没做过刺绣,一动针就扎手,可杜氏一点都不心疼。
说就算绣不好也要绣,非勒令她日日在房里绣嫁衣,还把骆启霖赶回了骆家。
杜氏的意思是,苑苑上一次成婚,她昏迷不醒,叶仲清下落不明,叶思远又不懂内宅之事。婚事也只能苑苑自己操持。
可如今苑苑再次大婚,两家的地位也不同在青州之时,既然骆启霖要大办,她就不能委屈了苑苑。
知道苑苑不会做针线活,嫁衣哪真的让她去绣,不过是找个借口把她拘在家里,磨练磨练她的性子。
还有骆启霖也不合适天天住在叶家,总归是要成亲的,不能让人嚼了舌头。
杜氏正指挥着针线房的婆子绣嫁衣,圆玉在她身边扒着,时不时扯一下她的衣裳。
杜氏哪还静得下心来,只把人抱在怀里哄着。
而苑苑那边戳了几针,就撂在了一旁。偏生杜氏吩咐了不让丫头替她做,她终究还是要自己做。
“小姐,夜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