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营帐前经过的士兵,叽叽喳喳的话,不经意就钻进她耳里:
“你看见了没?那女的真美,跟仙儿似的。”
“从没见过这等绝色,我们也算有眼福了。”
“王爷都命我们打理营帐给她歇息了,可见多重视。”
“说是王爷的旧识,我看,怕是相好吧。”然后一阵暧昧的笑声。
……
她皱眉,吵死了!
傅舒云跑到军营里来,无非就是来找骆启霖。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曾经的贵妃,竟为了那个男人,不顾安危,大老远跑到前线的营地来。这份胆量,还真值得佩服!真是用情至深。
而骆启霖都不用跟她商量,就把人留下了。当她这个主帅是摆设?营地里不得擅留女子,他不知道?
两人还真是旁若无人,伉俪情深。
那个男人,白日里装作关心她,还抱着她,又算什么?
苑苑心中窝着一把火,极力忍着。他们叙他们的旧,又关她什么事?
尽力想把精神集中在手中的书上。可偏偏,外头噪音不断,没完没了!
忍无可忍,她烦躁的把书往几上一扔,有完没完!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几步冲了出去,甩开帐帘,对着外头叽叽喳喳的士兵喊道:“你们就不能轻点!”
被她这一喊,外头本兴致勃勃的一干兵士,齐刷刷瞄向她,主帅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然后一个个猫手猫脚,营地里一片安静。
耳根清净多了,苑苑长舒一口气,心里好像没那么闷了?在外头透透气吧。
偏过头,透过雪花,看向离她营帐不远的骆启霖的营帐。
此刻,他帐帘紧闭,帐门外站了个人,借着火光,她看清了,那个人是子都,傅舒云的隐卫。
在她看向他时,子都的目光也朝她扫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静看了片刻,苑苑便扭过头,朝前迈了步。
他们俩在账内独处?他们在说些什么?
蓦然又醒悟,这些关她什么事?
心内一阵烦躁,又憋闷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刚不是还好些了吗?
正想着,一个士兵从她眼前经过,往骆启霖营帐奔去,她目光不觉就跟了过去。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随着她的念头,士兵将帐帘一掀,似愣了愣,简短说了句,屋内的情景便映入苑苑的眸。
只一瞬,帐帘又落下,士兵离开。
苑苑如墨的黑眸,似是滞了滞,瞳孔一缩,瞬间转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