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自是不错,可如果不是因为你爹他们,我与牡丹两家何必一直被欺辱?
牡丹又何苦去青楼刺探情报?
还有牡丹的哥哥也不会死。
原本我想着我们二人好聚好散,可你非得逼我说出来。”
巩子建从未与卢甫说过这样的话,卢甫乍听之下完全愣住了,可随后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因为巩子建说的都是实话!
卢甫虽然没接触碧海帮的业务,但他并不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碧海帮背后是日海教,创办日海教的人被称为主公。那个主公所图甚大,碧海帮所有行事全都听从那个主公指令。
而碧海帮也没做几件好事,反倒是烧杀抢掠、威胁强迫之事做了不少。
牡丹的父亲是航海老手,去过许多国家,温家没落后、为了让牡丹的父亲老老实实到海商号做事,碧海帮将牡丹的哥哥从小就带进碧海帮控制。
巩子建父亲曾是牡丹父亲的副手,跟牡丹的父亲一样是航海老手,巩子建父亲同样被碧海帮控制着到海商号做事。
在两家父亲一起出海航行时,两家的妇孺也聚在一起生活,牡丹与巩子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
巩子建十七岁时已出落得一表人才、很是俊俏,日海教的人要将巩子建送去象姑馆刺探情报。
巩家只有巩子建一个儿子,巩子建母亲眼睛都差点哭瞎。
牡丹陪着巩子建去日海教求人,却意外见到卢甫。
牡丹和巩子建这才知道从小认识的卢甫原来是碧海帮少帮主。
可是尽管三人认识,卢甫也努力帮着牡丹和巩子建求情,日海教的管事还是没答应巩子建所求。
最后,牡丹用她自己换了巩子建自由。
于是,牡丹进了芙蓉阁,替日海教打探情报、笼络朝中官员。
而后几年,牡丹的哥哥也死于碧海帮与他方势力的一场海战。
导致牡丹进芙蓉阁的虽然不是碧海帮,但在巩子建心中碧海帮与日海教都是一丘之貉。
现在见巩子建如此直白地说出对碧海帮与日海教的恨憎,卢甫这才恍然原来巩子建从来没将他当成兄弟。
不仅没将他当成兄弟、还将他当成仇人!
卢甫是在七岁那年认识牡丹与巩子建的。
从记事起,父亲与母亲就分居两处,两人名为夫妻却极少出现在同一场合。
父亲从小就为他聘请名师,教他习文练武。
可父亲虽然对他很好却说不上亲近,弟弟们对他也是恭敬大于亲近。
母亲情绪非常不稳定,好的时候待他极好、差的时候拿针扎他。
他之所以会在满月夜一刀断人头也是被母亲吓出来的病。
他七岁那年,每到月圆之夜,母亲就会将他叫到母亲院子里的小桥边,让他看着母亲砍“人头”。
那不是真的人,是草扎的“人”,但母亲在草人脖子上围了一圈血袋,锋利、闪着寒光的大刀一刀下去,血液四溅。
这样重复又重复,他被活生生吓出了“病”。
也是那一年,他在一条偏僻、阴暗、脏乱的巷子里遇到牡丹和巩子建。
那一天,他蜷缩在偏僻、阴暗、脏乱的巷子里,像一个小乞丐,是牡丹给了他一个饼。
也是牡丹的软声安慰才将卢甫从自杀的边缘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卢甫便总是偷偷去找牡丹。
一年后,父亲回到家中知道他遭受如此折磨,将他带离母亲身边,从此他再也没见过母亲。
不过因着有牡丹的陪伴,卢甫并没有觉得失去母亲难过,也才觉得生命有了光亮和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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