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波动,从她的脚踝处不断扩散而出。
她脚下的雪地自动约束成型、凝聚成结实的石板路。
而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红发少年。
他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红色短发,但白色的绷带厚厚的缠住了他的眼睛,嘴巴两侧留着被线缝起来时留下的痕迹。
他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类似精神病人的拘束服,和白色无底的布鞋。在他的小臂上、大臂上、胸上、大腿上,以及小腿之间,都是密密麻麻的,类似黑色的皮带一样的固定带。不过拘束服上的扣子暂时解开了一半,至少能正常走路。
他跟在少女身后,身边腾起滚滚热流。那些雪花在靠近他之前,就被融化了。
即使安南一脸无害,语气温和,但茶色短发的少女依然警惕的望着安南。
“——但我想,您肯定不会愿意这么做。是吧……大卫·杰拉尔德阁下。”
“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小姐。”
安南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声音柔和:“就算我们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但我如今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丧家之犬而已,人人喊打。现在也只不过是你们的陪衬而已……您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竞选成功吧?”
说着,安南自嘲的笑了笑。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狼狈情况,脸上露出了流浪狗一样可怜的神色:“能让我……靠近一些吗?我实在是太冷了,还没准备好就被传送过来了……我看小姐您身边似乎挺暖活……”
闻言,茶色头发的少女下意识的开始打量安南。
他的衣服虽然整洁,但已然有些破旧。发型自然说不上是柔顺而有条理,甚至称得上是凌乱而狼狈。他身上沾满雪花,冻的瑟瑟发抖。
……的确是很可怜。
少女的目光柔和了些许。
安南继续放低身段,憨憨笑道:“我杰拉尔德,如今只不过是个废人而已。无论你们谁最终获胜,能收留一下我、愿意给我留口饭吃就足够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正式些的自我介绍吗?”
说着,安南微微躬身,向少女行了一礼:“在下是大卫·杰拉尔德……应该是夺魂学派的候选人。
“大家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用、也没什么才能的普通人而已。”
说着,安南苦笑了一下。
——说实在的,在安南的连番吹捧之下,如果这个茶发少女仍然不放弃对安南的警惕,那么安南就要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这是最常见的聊天技巧。
也就是所谓的跷跷板原理——
通过降低自己身价的方式,去抬高对方身价……花花轿子人抬人。尤其适用于对方心中有着明确的攻击欲望与提防心,却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可以有效的把矛盾延后。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见到安南如此示弱,虽然她还是没有放下对夺魂巫师的警惕心,但她还是死死注视着安南的瞳孔,慢慢点了点头。
“我叫克莱尔,塑形学派的候选人。这位是破坏学派的候选人,你可以叫他……金。”
她顺便向安南介绍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的红发少年。
随即向安南发出了礼貌性的邀请:“如果太冷的话,阁下您靠近些也是可以的。有金在,我们这里会很暖和的。”
“啊啊啊!那可就真是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