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
“我女儿是裴清的同学。”
“哦。。。。”
七叔思考一番,但他本就是个粗糙的人,想不得太多,于是很快就坐定下来。
时间在向前,很快,该来的都来了。
在七叔、班主任老陶之后,裴清爸爸总算来到。
百几十公里的高速路程,紧赶慢赶,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果不是曾俊爸爸代开的车,恐怕这个时间只能往短了去缩。
根本没有心情去了解事发详细,刚一到场,裴卓就要签署医师下达的病危通知书和重症监护。
初中肄业的老男人看不懂长串的专业词汇,但一项项的后缀词,衰竭、紊乱、失常。。。
裴卓眼前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提笔签字时,往日里拎得起汽缸拔得动树苗的他甚至握不稳笔杆,颤抖不止。
沈佳梦鼻子一皱一皱,擦擦脸,可还是找不到上前的勇气,但她觉得不管怎样还是要去说,可是在动身的一刻却被她爸爸伸手阻拦。
沈思成对女儿摇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
关心裴清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原本还会显得空荡的等候区,现在早已不同,陆续抵达的人们正在把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挤满。
望着周围逐渐汇满的人群,沈佳梦倍感压力,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在裴清爸爸的周围,裴清的叔伯们或坐或站,十兄弟里能来的都来了,没有血缘胜似血缘,景镇结义的兄弟把情分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场祸要带走两条生命,家有老人,要是她最疼爱的孙儿挺不过去,到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么受得住?
乡下老家的亲兄弟也赶过来,裴清的三叔大伯,以及堂哥们,都来了。
现如今,没有人关注沈家父女这边,开始时是或多或少,但到后面曾叔在警方那的监控里了解到了事发经过后。。。。
沈佳梦更不敢抬头面对,两手抱起双腿,缩在椅子上偎在爸爸臂膀里,将脸深深埋在中间。
她不信神佛,但已在心里默念过不下千遍她能道得出的神话中的那些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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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天到夜晚,抢救进行到第十个小时,仍旧未完。
。。。。。
等着等着,沈佳梦双眼渐渐迷糊,在受到强烈刺激且长时间精神紧绷的状态下,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爸爸不是没说过要带她出去先小吃一顿饭,可是没把饭,怎么劝也不听。
沈思成眼看着她快要睡着过去,转眼间事况骤变,另一边喧嚣突起,顿时皱眉。
“丢抽佢楼母,马上喊人!今晚就办佐佢!”
“安静安静,阿七不乱吵!”
沈佳梦茫然地睁开眼,恢复清醒,意识到自己差点睡过去,鼻子酸涩又有点想哭。
刚才那边喊的几声是粤语,她和她爸爸都听不懂。
裴清爸爸从曾叔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心火当即上窜三寸,怒不可遏。
三百万?
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