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再想要进行调整,就可能遭遇抵触了。
当然,朱咸铭仍掌握有绝对权力,仍有绝对把握控制局面。
毕竟他不只当了十几年皇帝,更在此之前打了二十多年的仗,可以说军队上下都是他的亲信。
可事情终究发生了变化,再想要大幅度进行人事调整,便存在生出乱子的可能性。
眼下西北在开战,朝鲜虽平却依然不安稳,安南那边也有乱局未定,海上吕宋也有前敌入侵,朝内三个省还在推行清丈……
这种现实情况下,求稳始终是第一位,尤其是朝廷内部的稳定,尤其尤其是军队的稳定。
乾清宫,朱咸铭身着便袍,看向御案一侧侍立的程英,问道:“这几天,老十三有何动静?”
其实他问的是废话,自事情开端到现在,襄王府的情况他每天都要了解,可以说是非常之清楚。
“回禀陛下,一切照旧!”程英答道。
“嗯……”
应了一声,朱咸铭接着说道:“你说朕是不是该见见他?”
程英虽不在司礼监任职,却是最受朱咸铭信任的宦官,内廷二十四衙门无人敢轻视他。
但其能有如此地位,靠的不仅是皇帝信任,其本人能力也非常出众,只是根据皇帝需要藏拙而已。
什么话该说和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说和不该说,跟了朱咸铭几十年他非常清楚。
比如眼下,他就知道自己该说点儿实话了。
“回禀陛下,奴才愚笨……不懂什么大道理!”
端着茶杯递到皇帝面前,程英接着说道:“可奴才却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一家人和和气气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把事情说开,麻烦也就化解了!”
朱咸铭笑了笑,随后说道:“所以还是见见老十三吧!”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传!”
程英答话之时,心里其实非常失落,他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皇帝根本没听进去。
否则真要把话说开,就该让太子和睿王也来。
当然,程英也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天家不是百姓之家,即使把三位嫡皇子叫到一起,也不过是表演兄友弟恭戏码而已。
更何况,这次事情还与以往大有不同,牵涉到军权这种格外敏感的事。
即便最了解的皇帝的程英,此刻也无法确信皇帝的心意,是否对朱景洪的猜忌更深了。
“还有……再下严旨,坤宁宫上下必当严守消息,若让皇后知晓此事,走漏消息者夷三族!”
近期皇后精神很差,多数时候都在床上养病,这次的事朱咸铭没让她知道,就是怕她为此担心着急。
“是!”
程英传话去了,而朱咸铭则是继续看起了奏报,心中想法一时摇摆不定。
再说襄王府内,后园之内非常热闹,王府女人们跟着朱景洪一起,正在楼台上设宴听曲。
在他们所处楼台对面,水边设了一处舞台,上面几名女子正在翩跹起舞,其中正有动作轻灵的朴真英。
舞台左右,则各是十几名乐工,按照曲谱演奏着美妙音乐,给现场更添了许多欢乐气氛。
就连现场当值的宦官侍女们,都全身心投入了宴会之中,观赏着美妙舞姿和音乐。
朱景洪坐在主位,哼着曲子还伸手打着节拍,可谓是深度融入了表演中。
杨静婷此时坐在他脚边,整个人直接靠在他腿上,向朱景洪解释着此番舞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