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已经蜷成一团的人。
“你们这儿有我的资料存档,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你知道我的存在?我换个问法,你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见过我?”
男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苦笑了一声,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薛朗,你以为你们隐藏得很好吗?人家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闭嘴!”
王丽在这人开口的一瞬间,就蹿了上来,一巴掌抡在了他的脸上。
“要不是因为你,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王丽说话时就把我从这男人身旁拉开了。
她扫了一眼我房间的位置,“从现在起,我同事跟我一起住,你们最好都给我管住自己的嘴。”
我看着王丽的反应,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丽姐,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必要吗?”
“那不一样。”王丽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我,“小冉,相信我,有的时候,有很多事情你都不会想知道的。”
“那你们就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吗?可又能瞒多久呢?我迟早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吗?”
我的一颗心缓缓沉入了谷底,这种感觉就好像挥出去的拳头砸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处发力的憋闷,让我越发地烦躁。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男人身上。
“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说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下手的?”
那男人捂着腰,踉跄地站了起来。“就在薛朗走后,我就往你房间的新风管道里加了点东西,这东西可以让你的意识短暂处于真空状态,我们可以通过观察你的反应,来推测你的行动模式。”
我听到这话时,伸手摁了摁眉心,脑袋里的嗡鸣声还在继续。
我伸手指着那个被抬走的安保人员,对男人问道:“你应该不想也变成他那样吧?”
男人的表情一变,“秦冉,你这种行为是故意伤害,我可以告你!”
“那你随便呐。”我话还没说完,抬脚就对着这人的后腰踹了过去。
从薛朗离开,直到王丽从外面打开房门,整整七个小时!
这老东西居然丧心病狂地在房间里安了监视器,就为了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还推测行为模式?
我推测你大爷呢!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拿我当实验品试呢?!”我踹了一脚,还不解气,正要再次扑上去的时候,王丽和薛朗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行了行了,薛朗已经动手打过了,你这要是再踹上两脚,他这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王丽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我往电梯门里拖。
“你看看你现在这状态,先去我房间里休整一下吧,猫大哥也在那呢,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整个猫都颓废了,走走走,咱们不跟他置气。”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薛朗和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而就在电梯向上行驶之后,薛朗居然直接把刚才捏在手里的纸巾丢在了那个男人脸上。
“你这又是何必呢?”薛朗双手环在胸前,人靠在墙上,抹掉手上的东西后,又一脸嫌弃地在手背上闻了闻。“胭脂虫加血浆,打出来的效果确实看着吓人,但你觉得这玩意儿有用吗?”
那男人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被打碎了的眼镜,抹了两下,重新戴好,一改刚才那副怂包的样子,扬着嘴角对着薛朗道:“最起码我们知道了,她不是一个对外界刺激无动于衷的人,不是吗?”
“所以你观察出什么来了?”薛朗并没有正面回答男人的话,目光却落在了男人的后腰上。
“秦冉这个人远比其他那些有意思,她原本应该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受到外界环境影响的人,但在刚才的实验里,她的情绪明显受到了我们的影响。”
男人说话间,扶着后腰,另一只手撑着墙,尽可能地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表情却开始逐渐变得狰狞。
“按理来说,像是体内被种上这种母蛊的人来说,她们的情绪会受到蛊虫的控制,普遍都有着一种反社会的人格,并且还有着把自己边缘化的趋势,之前那些案例你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