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许多人忍不住垂下了泪,又有人唱起了激昂慷慨的战歌。
“岂曰无依?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
陆府之中,穆提婆哈哈大笑,简直要笑出了眼泪。
“没想到竟是这般容易,和侍中只是略微一提,这个谢臻便自己请命去守洛阳,真是不怕死啊,一个文弱的士人,也敢去战场,他以为那战场是好玩的吗?”
陆令萱这个时候竟是笑不出来了。
“有如此勇气,倒也着实令人钦佩,这个谢臻,若不是处处与我作对,我都会忍不住想要欣赏他!”
感慨了一句后,她转而又问:
“他带了多少人走?”
“现在兰陵王府中有谁在?”
“可有找到那个萧锦玉?”
一连串的发问,令得穆提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下来。
“母亲,说起这事真的是怪了,这个谢臻一走,竟然将兰陵王府中所有人全都带走了,现在别说是一个人,连一只耗子都找不着,就更加别提什么兰陵王妃萧锦玉了,她是不是真的跑去晋阳找高长恭了?”
陆令萱脸色微沉,神思中好似有道亮光一闪,但又始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不可能,萧锦玉这个贱婢,怎么可能会如此无声无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陛下已经赐了一座府邸给谢臻,他为何还要带走兰陵王府中所有人?”
穆提婆接道:“许是防着我们吧?毕竟上次谢臻回来,那个溧阳公主就落在了陛下手里,所以……”
陆令萱陡地将目光凌厉扫过来,穆提婆便不说话了。
“每一次等我快要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时,就被你给打乱思绪了!”
穆提婆赶紧垂首道歉。
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还有一事,母亲,我们扣押在风月楼中的两个人质失踪不见了,是半夜被掳走的,就是那个阿奴的妹妹阿香以及她们的母亲陈妪。”
陆令萱脸色大变:“那还不赶紧去找!”
穆提婆应是就要离开,她又道:“不,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谢臻与高长恭都回不了邺城!最好是让他们都死在这一次齐周战争之中!”
言罢,又问:“洛州刺史段思文是不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是!”
“那好,去信,要段思文杀了谢臻!”
……
从邺城到洛阳有三百里路,马不停蹄也要十日左右的时间,一路上,凌夜与谢玉璇将各处收集来的情报都一一传达给了萧锦玉。
“如此赶路,待我们到达洛阳之时,宇文护的兵马应该也能到达洛阳,虽然我们通过密谍提前得知了消息,但并不能快多久。而且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雪了!”
萧锦玉闻言,也抬头望向了天空,本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多了许多白云堆砌,这几日天气转寒,吹到身上的风明显冷冽刺骨了一些。
记忆里,宇文护就是趁着大雪天想要一举拿下齐国的重镇洛阳城,而洛阳城与邺城仅有一道黄河相隔,洛阳一过,攻灭齐国邺城便是指日可待。
“是啊!要下雪了!”
萧锦玉也叹了一句,想到了记忆中的邙山之战,宇文护用了十万兵马围攻洛阳,形成包围之势,而齐国仅有五万,多名齐将都不敢冲阵突围,而长恭就是在这一战中打出战神之名的,没想到如今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也要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