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炖的时间很长,鸡骨架已经十分酥脆软烂,鸡上的肉也几乎脱骨,这汤甚至都不需要放什么油,鸡髓的油脂就已经让汤足够鲜美了。
只需要加点食盐,就是非常美味的。
阿九还在里面配了些鲜嫩的笋子和菌菇,小心地舀了一小勺,拿在嘴边吹了吹,略微抿了一小口,咸淡恰到好处。
“阿九,我和那个尹笙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和个牛皮糖一样粘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又不能真的打他一顿。”
白寒跟在阿九身后絮絮地念叨着,阿九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径自走到了一旁的菜板边上。
煮熟洗干净的猪耳朵已经在冰凉凉的井水里泡了良久,已经冰镇的凉丝丝的。
阿九挽了挽袖子,拿起刀唰唰地将整只耳朵切成大小相似的长条,手起刀落,洒脱自然。
看着这些被切的痛快的猪耳朵,白寒彷佛感到自己变成了那些案板上被菜刀宰割的猪耳朵,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凑到阿九跟前,揽住了阿九的腰身。
“小九儿,你有着身子,别动刀了,你想要做什么让我来做,别生气了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说罢小心翼翼地从阿九的手上卸下那把锋芒毕现的菜刀。
这菜刀约莫是前阵子赶上门口磨刀的货郎促销优惠,阿九将家里的刀磨了一个遍儿,锋利的很。
这么锋利的菜刀,伤到阿九就不好了。
自然了,伤到她,也不是很好。
阿九还是不说话,只将这些切好的猪耳朵盛进刚置办的大瓷碗里,浇上些醋、盐还有调制拌好的辣子,默默地搅拌。
拌着拌着,眼圈儿就有点红,说话也微微带出了哽咽。
“阿九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长相丑陋,但是。。。。但是今日被他这么一说,真的好难过。。。。。”
白寒听到这话心中又酸又软,如同泡在一窝酸水中,胀得她心头发痛,“他算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他爱慕妻主,所以才讨厌我。上次妻主去呦鹿宴身上就沾染了他的香气,富家郎君都通琴棋书画,想必妻主与他聊的颇为投机吧?”
“想什么呢?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
白寒心里有些发虚,她仔细地想了想,上次呦鹿宴过后,阿九确实是像猫咪一样围着自己嗅了半天,问自己宴会上有没有好看的小郎君。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白寒不敢继续细想。
“他和我真的没关系,他和书院的另一个女郎似乎是芳心暗许,两厢情愿,不过没想到他嘴这么不干净,瞧着挺有教养的,没想到背地里还能说这些话,以后你离这种人远一点。”
白寒继续嘟嘟囔囔地解释着嘟囔着,将阿九搂进自己的怀里。
“阿九只是太害怕,若是妻主娶了他,阿九在这后宅之中,想必也活不下去了。”
阿九这么也没有避让,只乖巧地将脑袋靠在妻主的肩膀上,泪水朦胧的一双眸子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实在是,拥有的太少了。
妻主的爱,是他为数不多的珍宝了。
为了留住这份爱,撒娇撒痴也好,像寻常后宅那些男子一样争风吃醋也罢,他不介意多用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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