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极依旧戴着那张假皮,丑陋的疤痕遍布整块下颌处,可是左琴瑟望进他的双眼时,却发现此刻竟无法将他的面容看清,她的脑海里只有这双漆黑沉凝的眼,和鼻息间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
忽然,南宫极往她白皙的玉颈望了一眼,满意地挑了挑眉,“戴着?”
他问得莫名其妙,左琴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颈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血灵玉。
她立即将血灵玉取下,问道:“王爷说话可还算数?”
“算数。”南宫极说。
他的声音不似南宫千煜的温柔,也不似战天般清亮,低沉中带有一点点磁性,又好似有魔力般,轻佛耳廓的绒毛,勾起心底层层涟漪。
左琴瑟耳朵一热,这才后知后觉两人隔得太过亲近。
她往旁边挪了挪,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将手中血灵玉往前一递,说道:“王爷曾说琴瑟可以凭借此玉取消婚约,请、请王爷兑现诺言。”
说她无耻也好,脸皮厚也罢,这桩婚约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像是料到她会说出此话,南宫极并未伸手去接血灵玉,而是悠悠说道:“你可知血灵玉不仅能袪毒,还有抑制你体内蛊虫的作用?”
“虽说本王替你暂时压住了蛊毒,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到那时瑟儿的性命恐不久矣……”
他说得清淡,可是左琴瑟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想起那只还爬在她胸口的螭蛊,她尴尬地收回了血灵玉。
自由诚可贵,性命价更高!
为了小命,暂且缓一缓吧。
将血灵玉放回衣内,左琴瑟又不甘心地问了句,“王爷这句话不限时吧?”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兑现。”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南宫极似笑非似地勾了勾嘴角,“瑟儿是否想着,等蛊毒解了再来找本王取消婚约?”
左琴瑟讪讪地看他一眼,咕哝道:“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勉强吗?”
南宫极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讶异道,“本王以为你已经喜欢上本王了。”
“胡说!”
左琴瑟想也没想就反驳出声,“才没有。”
南宫极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捉住她的下颌,倾身上前,“你方才说话时心跳加速,颊腮带春,本王一靠近就会不由自主地呼吸紊乱,最重要的是……”
顿了顿。
“瑟儿每回看着本王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沉沦!”他眸光流转,看向左琴瑟的眼神竟流露出一丝别样的风华。
“你说,这还不是喜欢是什么?”
左琴瑟的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仿似看到一张无形的网,正从四面八方将她网住,让她逃无可逃。
尼玛,她怎么不知道这南宫极还是个撩妹高手?
左琴瑟咬着嘴唇,被迫看着南宫极的眼睛,舌头打结道:“就算是,也是、也是因为王爷的美色。”
“能有美色让瑟儿喜欢,本王很欢喜。”
看着南宫极灼灼的眸光,左琴瑟心中某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
身体的所有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尽,她无力地靠在假山上,向来无畏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恓惶。
她喃喃出声,“你想怎样?”
喜欢吗?她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去想……
此刻的左琴瑟仿似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彷徨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