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公安局的局长绍伟就上了江林涛办公室”前来检讨,“保护费的”事情,并汇报公安局整改意见的。
但是他在那里干坐了一刻钟有余可他依然没有看到江县长有抬头的意思,径伟也知道,自己是遇到传说中的“学习时间”了。所谓的学习时间。并不是说上位者真的在学习什么东西,忙什么事情。
其实“学习”的人具体在干什么,实在是无关紧要,关键是怠慢下位者的时候,表达的意思:江县长很生气!
所以绍伟就更不敢打扰领导的学习了。
而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不管是保护费收到最繁华的中心地带,还走出警速度,公安局的表现那都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
公安局是干什么的?说得崇高一点就是人民卫士,群众的守护神,为国家和政府保驾护航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看门狗,可是小偷都大摇大摆的进门了,但这狗根本就没有叫,并且更离谱的是都发现小偷了,可这狗老半天才懒洋洋的过来。作为一局之长,他不负责任谁负责任?
绍伟坐在那里,看着江林涛沉着脸坐在那里,年轻而坚毅的脸庞显得不怒自威,给他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很有些压抑。
绍伟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以前也就是觉得这张脸太年轻了,也和不少人一样,觉得江县长搞不好连选举县长这一关都过不了,即便是侥幸过了,恐怕也是一个很弱势的县长,所以把宝压在市局的领导身上,哪曾想结果把宝压歪了。
绍伟知道吴治国现在不想动他,但是刘和林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了,所以小动作不断,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只有来看看江林涛愿意不愿意接纳他。他也很清楚,江林涛到海螺都好几个月了”现在又正式当选县长,自己想要投奔江林涛,实在是来得太迟了一些。
但是他依然还有那么一线希望,因为如果任由吴治国和刘和林这样搞下去,必然影响到海螺的长治久安,更会影响到江林涛发展经济的计划,江林涛也需要用人。”虽然这希望很是渺茫,但是此时也已经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绍伟心里有什么想法,江林涛大体上也能够猜个八九分准。江林涛坐在那里其实也在思考着,吴治国原来紧跟邱解放,现在又调转船头紧跟郑来怀,对他这个县长也就一般般,基本上奉行的是不得罪不靠近的原则,但是江林涛知道,他想要搞好经济”就不得不整肃县里的一些东西,特别是治安方面的,这恐怕会触及公安系统内部一些人的利益,而从目前出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吴治国也好,刘成林也好,跟一些见不得光的一些领域瓜葛不浅,这从根本上有利益冲突。这样发生矛盾是迟早的问题。
绍伟是名正言顺的公安局长”如果绍伟能得到强力支持,在公安系统内,是完全可以和吴治国掰掰手腕江林涛和绍伟也多少接触过,江林涛不相信会被消磨的没了志气,会没有一点想法。只是绍伟这个人看样子挺能忍的”他隐忍这许久,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起衅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令绍伟觉得有了强力后援,使得他甘心出手。
江林涛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政府一把手还是会让吴治国十分忌惮的,但是毕竟才上任”又年轻,恐怕在县里某些老油子眼里还轻了一些,江林涛马上想到了在理光公安局调整的时候市局的关系,只要杜雨露舅舅在位一天,这关系就还是能够发挥作用”如果加上市公安局的关系,想必还是集够让绍伟心动吧。
绍伟并不清楚江林涛此时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他坐在那里患得患失想了很久才见江林涛慢慢抬起头,绍伟觉江林涛的威严劲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久远。他更有点紧张,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只觉的身上的汗都快下来了的时候。江林涛终于发问了。却是头也不抬:“老百姓过春节帖张画还能镇邪,你们县公安局好歹还有一对石狮子,看看着实比老百姓的年画威猛很多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公安局的那石狮子能不能镇邪?””
绍伟的脸一下臊得通红,江林涛这话说得很是诛心,但是他能说什么?在江县长面前讲他上面有政法委〖书〗记压着,旁边有政委不配合,下面有副局长掣肘,他这个局长有名无实?这除了能说明他无能,其他什么都说明不了,所以他也只有咧咧嘴,一个劲的检讨错误。
江林涛倒是不怕给绍伟把话说重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是不狠狠的批评他一番,恐怕绍伟心里也觉得他完全就是利用他。
何况,江林涛心里也有点恼怒这家伙真是没眼力劲,既然早已经是被人架空了,可平常连他的办公室都不来踩个脚印,这么看衰他,那也必须要狠狠的敲打敲打!
“雷霆雨露俱是君黑”收拾收,拾。他肯定才会更记住他接下来的东西的。
江林涛狠狠的批评了绍伟一通,言语之间甚至有些刻薄,不过却是没有否定绍伟的整顿计划小,其意思就是要看他的行动以观后效,并让他有时间和理光公安局局长舒自学多进行“业务”上的交流。
绍伟如蒙大赦一般从江林涛的办公室出来,外间的秘书宋东海很客气的把他送出门,可是绍伟知道宋东海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语气中带着的那种客套,他也知道那其实就是一种淡淡的疏远,该是huā大力气去搞好和宋东海乃至徐永利的关系的时候了!绍伟在走出门的时候,心里暗暗地做出了决定。
绍伟回到公安局自己的办公室,就赶紧去给理光县的舒自学打电话,听说是江林涛亲自指示他打的电话,舒自学听到是江县长关照的,态度就显得更为亲热了。
打完电话,绍伟忍不住狠狠擂了一下办公桌,嘴里曝了一句粗话。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理光县弄到的车就是江林涛搞到的,舒自学甚至暗示他到理光去当局长,还是仰仗的江县长,这说明江林涛在市局省厅那关系很硬啊,自己得到的都是马路消息,竟然没有掌握到江林涛和市局主要领导交情不浅这么重要的信息,实在是愚蠢透顶啊!”……
绍伟离开之后,徐永利后脚就进了江林涛办公室。
“老徐,我明天要去市里开会,估计要委几天才能回来,你抓紧时间把纯碱厂周围的环境进行整顿一下。””
徐永利点点头,盐矿并没有在城里,而是在距离县城将近五十公里和邻县接壤的安丽乡,盐矿地处两县交界处”由于不是井盐,所以纯碱厂停产之后,就缺乏有效的管理了”由于这是交界处,不少周围的农民就挖盐去邻县进行炼制私盐,这中间的利润可是十分丰厚”所谓的整顿环境其实就是不准周围的人私自挖盐。
“对了,对于规划小范围里的地方,要拍照,立照为证。对于想要引进一家大企业进来的事情,现在才刚刚起步阶段,尽量保密。”
县里知道江县长想要把纯碱厂搞大的人一个指头就数得过来,他算一个,宋东海算一个,他知道江县长一直秘而不宣的缘由:盐矿也好”纯碱厂也好,由于并不在居民区,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厂,周围没有多少建筑,但是若是一旦走漏了风声,有些人肯定会打歪主意”搭些棚啊搞些简易的建筑,以骗取补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