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件普通事,不知为何被外人看见,却传了无数个花样。
其中一项是苏大人与澈公子两情相悦。理由是澈公子为苏大人送荷包和红豆,被苏大人小心珍藏。寻常人都触碰不得。
初始苏希锦也没发现什么,只觉得每日点卯,几个下官看她的目光充满故事。
终于发觉缘由时,绯闻已散,澈公子登门致歉。
“不过是些市井传闻,”苏希锦蹙眉,“让他们说去好了,本官从未放在心上。”
何止是不放心,她整日这般忙碌,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澈公子还等在外面,大人可要一见?”
“见不见都说不清楚,”苏希锦无奈。
见了,免不了更多说辞。不见,外人又说她自持身份,或是两人感情生变。与她与澈公子都不利。
“罢了,本官与你同去。”
怎么说澈公子也送了种子给她,何况这事与他也有干扰。
她特意穿了官袍,头戴官帽,让人将公子请到会客厅。
甫一见面,澈公子便朝着她长拜不起,“澈有罪,清白污了大人名节。”
“公子何至于此?”苏希锦蹙眉,“什么名节不名节的?”
她不在乎。
澈公子却不敢起身,犹自解释:“大人放心,澈已与外界说清楚。那荷包里装的千叶麻种子,用以入药,乃澈报答大人救命之恩,与大人无关。”
“你如何知晓本官拿它是为用药?”
见她真不动怒,澈公子释然,温和笑道,“大人心系天下,所谋必然不是眼前一亩三分地。那日大人听说千叶麻可麻痹人时,眼里有亮光闪过。当听闻其有毒,也有解且不致命时,这才下定决心。”
“澈以为大人宅心仁厚,必然不会用千叶麻加害与人。故而只能猜测大人想以此用药。”
苏希锦忍不住惊叹:“你倒是个聪明人。”
又说:“坊间传闻不过一时流于百姓之间罢了,过个十天半月自会不攻而破,澈公子担心过甚。”
澈公子低头不解释。苏希锦猜测他担心如果传闻为真,城中之人必定不会再敢去光顾他的生意。
“谢大人不怪罪之恩,澈这就离去。”
……
自打苏希锦来到金州后,金州动作频频。跟唱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当这些故事传到封京,传到周武煦耳朵时,那是既欣慰又期待。
每每高高兴兴与朝臣分享金州“故事”,又迫切等着那边的消息,带着满朝文武开启追更模式。
似乎所有人都在盼望着三年后,金州大变样。
三年……周武煦目光转黯,忍不住叹息一声。
瞧着这时间,韩韫玉也该到金州了。
庆丰十七年腊月,当家家户户贴春联,准备着过年时,苏希锦与花狸才从沙镇回来。
金州天冷,从四处搜刮来的树苗,好大部分不敌严寒天气,被冻死了。许大人不敢担责,忙给苏希锦上书请她过去看看。
到了那里之后,苏希锦日思夜想终于打算采用以前的技术:命人给树干刷上石灰。
一方面保暖,一方面防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