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众人从灵堂退出。
“师傅,去坐席吧。我早就给你占好位置了。”吴玲当先领路。在左边的棚下,留了两张空桌。正处风口位置,众人各找位置坐下。
“玲妹,前来的人这么多,餐厅能做够吃的吗?”
“宇哥哥,趁这会能吃个饱的。我让他们多上一盘牛肉给你。”吴玲解开心结,变得如以前一样的活泼,脸上也不再带着悲苦。
“我现在喜欢吃猪肉了,想笨一点。一会给我上个肘子。”
“吃猪脑子笨得更快一些。”
不知不觉间,被叶宇引得又像以前一样的斗嘴。
长辈坐一桌,叶宇跟五位师兄弟坐一桌。陈艳带着小梅到外面买好玩的去了。
吴老行医一生,治人无数,生前的好友却没有多少人前来吊唁。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得到的不过是一时的感激。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但叶宇却感到无比的遗憾,意外的死亡,谁也难以预料。如果不是这样,还想着引他入道,以达永生。
席开二十八桌。如流水一样的端上来。八个果盘,八个菜盘。酒水上来。开吃开喝。
“小梅,别只知道喝饮料,一会喝饱了,没肚子吃菜了。”陈艳抢过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交给叶宇。
叶宇给五位师兄弟倒上,再给自己倒上,把空瓶扔到桌下。
“坏哥哥,不给我留点。”小梅气道,跑到外公的桌上,拿过来饮料。
“师兄,我不能喝酒,就不陪你们喝了,你们随意。我只吃。”
陈艳也不多喝,主要是这酒不对味。还是妈兑的酒才算好酒。
偌大的场所闹哄哄的,顾不上讲什么礼节,只知道吃。
又是八个炒盘,八个大碗陆续的端上。桌上杯盘狼藉。
吴玲偷空过来,也坐在席间吃喝。
“玲儿,这酒席办得太丰盛了,不愧有钱人,讲究。”
“算什么有钱人。”吴玲又被引起心中的不快,“爷爷尸骨未寒,三个叔叔包括我爸也跟着闹着分家产。毫无一点亲情。看着让人伤心。刚才艳姐姐劝我,我才醒悟过来,长辈都不在乎,哪有我晚辈说话的地方。仗着这几年在家族有点地位,就硬是坚持操办爷爷的丧事,钱花光了才好呢。分吧,一点家业分光,再无念头了。我想好了,明天就去杏林院,再不来吴庄了。”
“家族大了都这样。还不如穷人家呢,重情仗义。”
菜上齐,也吃饱了。下一轮的没等人离开就围上来抢位置。
纷纷离席,来到路口树下乘凉。
下午,起灵送葬。喇叭声起,哭声一片。孝子在前跪道,妇人在后送行。大热的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全都热得一脸的汗水。
叶宇跟在外公身后,也随行在送葬的队伍中,一直走到墓地。
在这个偏僻的农村地区,土葬仍然是传统的丧葬方式。一口乌黑发亮的棺材被鲜艳的红布所覆盖,缓慢而庄重地被送进了事先挖好的墓穴之中。吴家的家族墓地位于乌邪山的山脚下,那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四周弥漫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氛围。
这片老林地看上去有些破败不堪,杂草丛生,显得格外荒凉。然而,对于吴家来说,这里却是他们家族历史和传承的象征。每一座坟墓都承载着先人的记忆和故事,见证了吴家的兴衰荣辱。
当棺材缓缓放入坑中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亲人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和不舍。他们深知,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再也无法与逝者相见。但同时,他们也坚信,逝者将在这片土地下安息,与祖先们团聚。
随着最后一铲泥土落下,棺材被掩埋在了地下。亲人们纷纷跪地磕头,向逝者表达最后的敬意和告别。在这一刻,他们心中充满了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和缅怀,同时也期待着逝者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宁和幸福。
墓坟新起,人去魂归。乱冈崎岖,荆棘遍地。
等外公和老友讲完话回来。便离开了。
无人来招呼,只有吴玲送到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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