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0
每次同小林琛说到父亲,母亲的眼中就涌现出一股绝望,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说到:“林琛,你要永远记得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死是因为他没本事,他窝囊活该,等以后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做一个他那样的人。”
小林琛红着眼眶同母亲理论:“我爸他不是窝囊废,他是个英雄,他是因为我们俩才……”
慕妈妈狠甩过去一个耳光,一脸生气的朝他嘶吼:“英雄?连只鸡都偷不来,算哪门子的英雄,你爸他就是个窝囊废!”
慕妈妈捧着小林琛的脸:“答应妈妈,不要学你爸,不要做一个你爸那样的废物,你知道妈妈为了将你养活费了多大的心血,遭了多少的白眼,你是妈妈最后的希望,所以一定不要让妈妈失望,知道吗?”
那时候的他还太小,只想着不要让母亲难过,最终他“嗯”了一声,坚定的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适学的年龄,母亲带着他离开了家,背井离乡来到了榕城,在一个破败的小胡同口租了间小破屋,
之后,母亲找了份工作,她工作忙,自然是顾不上儿子的,小林琛很懂事,总是一个人上下学,放学之后又把饭给做好,等着母亲回来。
那位胡叔叔是母亲带回家的第一个男人,母亲让他喊他“爸爸”。
尽管不是很喜欢,但母亲喜欢,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小林琛只能是勉为其难接受了,按照母亲的意愿喊他“爸爸。”
母亲最常在自己面前说这位“爸爸”的好话,说他有多么多么的厉害,让小林琛长大之后要做一个像他那样厉害,那样有出息的人。
当时的慕林琛嗤之以鼻,在心里想着,不就是一个街边混的老流氓吗,算什么有出息的人,难道在母亲的眼里这就叫有出息吗?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却从不敢说出来,尤其是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说出来。
那个姓胡的男人很有钱,朋友很多,他常常会叫上一帮的人来家里吃饭,喝酒,打牌。
家本来就小,人一多,挤得空气都快要变了质。
这些人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地上到处都是他们扔的瓜子皮,桌上是满满一桌的啤酒瓶。
更糟糕的是,经常是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始扭打在一起,酒瓶子直接对着人的头敲下去,有时候就连小林琛也无法幸免,常常被这些人按在桌子上灌酒。
母亲看到了也只当是没看到,手亲昵的挽住那位胡叔叔的胳膊,同他说道:“这酒量就得从小锻炼,不然长大了会容易混不开,到了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于是,在这种默许之下,那位胡叔叔从他名义上的父亲又变成了他的“大哥。”
这位“大哥”无论去哪儿都会带着他这位“小弟”。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又被自己这位大哥给叫了出去,到对面的便利店内给那男人买烟。
等到返回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有打斗声,巷子里很黑,黑到没有一丝的光,打斗声是那样的清晰,他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像一个木头人一般,完全傻了。
这样站了不知多久,感觉那些打斗声离自己是越来越近,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三四十个精壮的成年男人,赤裸着上身,手上拿着铁棍,有的人手里还端着枪。
然后那个男人跑了过来,将小林琛护到了身后,朝他大喊,要他走。
刚刚走出了两三米远,那边就又打起来了,那男人倒在了血泊里,在那一刻,他竟然觉得,那男人身躯高大。
这个时候,慌忙跑出来寻找儿子的母亲一把将他给拉走。
说是这样血腥的场面见了会对他不好。
两个人正要走,那边的男人突然撑起了身,朝着两人走过来。
满身是血的站在这一对母子面前。
男人满是血迹的手伸到他面前:“臭小子,让你买的烟呢?”
男人朝他笑着,生死一线间,让他有力气站起来的,居然是因为他想要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