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句句都说得轻巧,得多狠的心,这么云淡风轻。
不像他,血液都僵硬了,动作变得迟缓,感知力也不听使唤,不知道手上拿得东西是不是要掉了,所以就不断不断地握紧。
“你还真敢认,就不怕我录音?”
“你不会,”柴秋笃定,“因为你喜欢我。”
是,他没有录音。
他就是张白纸,她想怎么画怎么画。
他声音在抖,即便他极力忍耐着:“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要这么作践我?”
她又沉默,不作任何辩解。
杨清池明白她的意思了,就到里这了。他该清醒一点了,就像他离开前那晚她骂的那样:杨清池,你清醒一点。
“你不是想要这份名单吗?”他眼神冷漠,“把杨家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把名单给你。”
“成交。”
不是“好”,是“成交”。
柴秋何等清醒,全程都在交易,全程都在玩弄人,就他一个人来真的,就他犯蠢。
最后,他还要犯蠢地问一句:“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你什么人?”
柴秋没有犹豫迟疑:“我爱慕的人。”
杨清池往旁边侧身,让开路:“股份还给我之后,东西我会寄给你,现在请你滚出杨家。”
方路明之前耻笑他,说他在柴秋面前太没有自尊。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自己喜欢的人,自尊给她踩一踩又怎么样。
现在他知道会怎么样了,会伤筋动骨。
柴秋当天晚上就搬出了杨家,出了杨家大门,她就把所有行李扔进了垃圾桶。
车没要,她步行走出了帝律公馆。
*****
商领领晚上十一点接到方路明的电话,说杨清池发疯,大晚上的在飙车。
商领领给的建议是:“想办法让他停车,然后把他打晕。”
十五分钟后,方路明又打来电话。
“商领领!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根本打不晕好吧。”
电视里劈脖子就能劈晕的,都是骗人的。
“然后呢?”商领领眨巴眼,等后续。
方路明气冲冲地说:“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
那也比飙车好。
商领领挂了电话,问景召怎么回事。
景召正在给她打十七关的金萝卜:“杨康年在给你表弟挖坑。”
“挖什么坑?”
游戏里最后一个大怪出来了,大怪走远之后,要拆掉前面已经用不到的炮塔,用所得金币在离萝卜更近的地方重新建炮塔。
景召手指很长,手速很快,但动作看着很悠闲散漫:“他故意把你表弟调去马尔格兰,就是想让他去查洗钱的事。”
说话的时间里,他种了满满一排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