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联系杨家杨百战,来海城杀我从未见过面的小孙儿,你们胆子真大,死得好,死得太好了。建业!你来说说王满墩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乐安会从法国回来,又死在酒吧里?”
“是,老爷。”苏建业踏前一步,抬起头来看了苏文一眼,直看得苏文额上冒汗。
苏景明面如土色的看着王管家死在跟前,心里的不妙越来越强,他十分担心苏建业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个外务总管名义上是苏家下人,实际上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苏建业是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只是因为想要报恩,所以甘心为仆。
他一直忠心于老爷子,并不求什么名份,身上实力很强,是苏家对外的一把尖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由他出手。
因为这人只忠于老爷子,而且头脑精明,眼睛里揉不得半粒砂子,对他们这些苏家子孙都不假颜色,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从来不讲半点情面,所以平日里没人喜欢他。
苏文苏乐安等人在暗地里更是以狗奴才来称呼他,他却从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
苏建业恭敬的说道:“老爷,苏乐安出事后,我就查了他这段时间的行踪,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苏乐安回海城已经有许多天了,曾经多次前往大少爷的苏家别院,有可能暗中商量什么事情……据可靠消息,他在法国还加入了‘永生’组织,担任一名外务执行官,实际干的就是杀手的活,执行任务换取好处。可笑的是,他当杀手打出的名号就叫‘诡刺乐安’。”
“好,很自信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当个杀手还想着扬名。他为什么不把姓氏也一起暴露出来呢?”苏长河冷冷一笑,大堂内几人眼神一缩,心知老爷子这种表情是很生气了。
苏建业接着说道:“苏乐安当职业杀手也不算大事,毕竟没有在国内惹出事来,但他前些天却去了京城一趟。”他看了看苏文:“听潜伏在杨家的暗子传来消息,苏乐安见过了杨家杨百战,然后不知说了什么,杨百战就跑到海城来杀人,目标,就是苏辰。他没想到的是,杨百战并没有把事情遮着掩着,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要杀苏辰的原委,也让我们的人知道了苏辰的身份。他原来是二少爷苏景辉没找到的儿子,这真是可喜可贺,当然也很惊险,苏辰当时差一点就被杨百战那个疯狗杀了。”
说到这里,苏建业突然转头看向苏文:“孙少爷,我查得不错吧,你认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你自己一人聪明,想得太美好了吧。我没想白,为什么你要针对自家二叔的儿子,难道其中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是为了继承权,还是有更加重要的……。”
苏文脸色一白,抗声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好吧,就算苏辰是二叔的儿子,但十八年没消息,我们哪能知道他是谁,这应该是杨家故意透风来的消息,想让我们内部不安,想害我,毕竟,杨家跟我们苏家有仇。”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却没注意到苏建业脸上已全是嘲讽,苏家的暗子是死间,而且互相之间绝不联系,不存在传假消息的可能。
苏长河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是苏家的种,到这时候还能镇定自若,但你首先欺瞒家族在先,谋害自家兄弟在后,我不想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家有家规,别怪爷爷不给你机会,自己去秋叶堂领罚,禁闭两年。”
苏文拳头捏得“咯吱”响,脸色阵青阵白,他心知自己完了,里通外敌针对苏辰以及图谋禹步的事情全部暴露,老爷子心里已经很是明白了,只是没有说穿而已。
他以后最多只能作为一个闲人被关在家中,什么继承财产以及传承的事情是想也别想,老爷子下定决心从不改变,心肠硬得吓人。
“难道这辈子就跟养猪一样被养着吗?这就完了?我要抱丹,我要称霸海城,我要扬名天下。”
“我不服!”苏文暴怒,太阳穴青筋都高高鼓起,脸色通红吼道:“你已经瘫痪了,还把禹步死死捏在手心,想带进棺材中去吗?还是想传给苏辰那个野种?我都练到化劲了,为什么不传给我?”
他跨步前冲,身形如电射向苏长河,手心一亮,一把匕首闪烁寒光。
这是欺负苏老爷子行动不便,对自己信心极为强大。
“不知不觉,你就练到化劲了,虽然吃了许多天材地宝,但也算是苏家的天才了,可惜,你这样的忤逆子孙天才,我却宁可不要。”
苏长河叹气道。
他缓缓一掌伸出,明明出手很慢,比起苏文冲击的动作要慢上很多,但是这一掌却似乎有着魔力,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苏文灵动的身影被一股吸力吸了过去,就象飞蛾扑火般扑向这一掌。
“扑”的一声轻响,被打了个正着。
苏长河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伤感,他一掌印在苏文的丹田,看着苏文软软倒地,眼神有了些波动,但转瞬又变得冰冷,说道:“拉下去,关起来,就这样养着吧,好歹投生苏家一回。”
“废了,你竟然废了我功夫?”苏文吐了一口鲜血,脸色显得灰败,喃喃说道:“为什么?”
“你以为我身体瘫痪就有机可乘吗?还是以为苏家已经是你的掌中之物了。化劲和丹劲相比差得太远了,就算我坐着不动,你又哪来的机会?”苏长河淡淡回了一句,目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看着两个手下上前把苏文拖了下去,脸色重又变得刚硬起来。
“我们苏家能在海城立足,掌控海城一些灰色行业,就是因为做事公平,自家团结。如果不齐心协力,有了异心,那别说掌控海城了,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景明,我这样处置,你也不服吗?”
“孩儿不敢!”苏景明怕得牙齿打磕,额上冒出虚汗。他可没有自己儿子苏文的胆大,从小就在高压统制中成长,对于苏长河的决定,半句不满的话他也不敢说。
“嗯,你虽然没有练武的天份,也不会教孩子,但最起码为人还算本份,这样也就够了,胆小的人至少不会犯大错。你仍然做你的生意吧,听说你包了三房外室,多生几个孩子,替苏家开枝散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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