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靖北侯世子敢送,她还真不敢收。
把画卷了卷,安容放回锦盒里,拿了笔墨来,在锦盒内侧写了几个字。
秋菊看的眉头直扭,想说话,最后还是三缄其口。
安容合上锦盒时,一张小纸球从袖子里滚落进去,谁也没看见。
画卷让人原样送回靖北侯府,安容怡然自得的继续绣针线。
秋菊和冬梅在屋子里忙活,芍药在翻箱倒柜,闹出不小的动静,嘴里还嘟嚷着,“怎么不在这里?”
捣鼓了半天,才挠着额头问冬梅,“冬梅姐姐,我记得两年前蒹葭阁闹鬼的时候,老太太不是特地从大昭寺请了尊菩萨回来吗,放哪里去了?”
冬梅摇头。
芍药又去看秋菊。
秋菊也摇头,倒是海棠道,“我记得姑娘说过那尊菩萨不灵验,又讨厌屋子里熏着香,就收了起来,好像并没有带来,估计还在蒹葭阁里。”
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海棠,你去蒹葭阁找五姑娘把菩萨像请回来,”安容抬眸笑道。
蒹葭阁内。
沈安姒正和沈安玉闹着玩,她手里拿着张纸,左躲右闪,嘴里还念着,“玉锦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深院重重深不见,春色如何入的来?”
“好诗!好诗!”沈安芙拍手称绝。
沈安玉站在那里,扭着帕子,满脸羞红,嗔怒道,“你们就知道笑话我,不与你们玩了。”
说着,坐在那里生闷气。
沈安姒和沈安芙互望一眼,耸肩无奈,夸她还耍小性子,不过是等她们继续夸她罢了。
沈安姒轻声软语的哄着,沈安玉还挠了她两下才作罢。
外面,小丫鬟进来禀告,“五姑娘,海棠来了。”
“她来做什么?”沈安玉扭眉问道。
沈安姒也纳闷呢,“让她进来吧。”
海棠进去的时候,三人端庄优雅的品茶,挨个的见了礼,才道明来意,“四姑娘让奴婢来取早前落在蒹葭阁没带走的菩萨像,就是之前老太太替四姑娘求回来的那尊。”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为了一尊菩萨像。
沈安玉神情恹恹,看着梅香,“那菩萨像放哪里的?”
梅香想了想道,“好像不在蒹葭阁了,一个月前晒霉的时候,嫌弃碍事,就送府里库房去了。”
海棠听了便福身道,“那奴婢去库房拿。”
等海棠走后,沈安芙就不解了,“四妹妹不是说过菩萨不灵验吗,怎么又要了?”
“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聊胜于无吧,”沈安姒笑道,随即又八卦道,“你们说四妹妹是不是真的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怎么净找她呢?”
沈安芙在心底冷笑两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谁知道呢,不过莫名其妙被黑猫冲撞了,委实不吉利,我瞧四妹妹都是强颜欢笑,成惊弓之鸟了,说实话,我都有些怕去玲珑苑了,你们说今晚四妹妹会不会像以前住蒹葭阁一样吓的大半夜的又哭又闹……。”
沈安芙打了个哆嗦,没敢继续说下去。
沈安玉嘴角一抹笑意忽闪而逝。
海棠把菩萨像请回来之后,安容先拜了拜,然后几个丫鬟都拜了,态度很虔诚。
用了晚饭后,安容看了几页书,又绣了会儿针线,哈欠连天,就是不敢上床睡觉。